第二天早晨,我吃完早饭便又和昨日一样出门赶往学校了。
在座位上与秋生聊了一些事后,上课的时间就到了。
在先生扻书在讲台上道了一声“同学们好”后,我们起身回声了一句“先生好”。
重新坐下座位后,我们这些在台下的学生们就翻开课本同先生一起知书达理起来。
关于这位先生的话,那时曾听闻他以前是官任于某个地方的文官,不过我并未具体了解过他的名号。或许是叫昌海,也可能是叫长海,我只是好似这样道听途说过。后来这位先生则是因为升官的缘故举家搬至这京城里来了,而在从宫廷上退隐下来后,先生便于这京城的边角之地开办了这间学校。至于先生的为人,也称得上是一位存志清高的明士吧。
“哟,素景一个人在这里舞文弄墨呢。”
“【原文内容不在此处发布】。”
“【原文内容不在此处发布】。”
“【原文内容不在此处发布】。”
“【原文内容不在此处发布】。”
随后他们便一边大笑一边对彼此刚才所说种种下流之辞称赞起来。
“不错,你说的真不错啊。哈哈…”
“哦,差点忘了,这家伙可能会找女生来烦我们的,不好惹啊。喏,咱们就先行一步了。”
在他们走后,我仍在空廊亭的石桌前写着我自己的东西,等到上午的课间时间结束后,我便带着书册返回了教室。
而刚才过来找事的那三人中,其中的一位是我朋友家的邻居。不过,我与他虽然见过几次面也知道彼此的名字,但我们之间并不是那么熟悉。
傍晚放学后,我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选择去到了那处位于归家路上的水塘边。
坐在水塘旁的空地上,我眺望着池水在西落的日光中愈渐昏暗。
在想清楚一些事情之后,我起身拎着布包再次行走在回家的路上。而等我走到家旁的街道上时,夜幕已然轻轻剥开了灯火的外壳。屋角下,灯笼中洒落而下的暖柔灯光照亮了门栏两旁的树干,微风轻拂过街道,只有等待主人回身的驿马和我一同览阅着这蹂躏在暗夜之中的春景。
推开家的大门后,便听见娘在亭子里朝我问道:“今天比往常回来的时间要晚啊。”
“嗯,在外面多待了一会儿。”
而后我将布包放回了自己的房间。
“待会儿和豫就做好晚饭了,再稍等一下。”
“哦。”
在亭子里坐好之后,娘又转过脸来对我说道:“对了,过几天你父亲打算要去给你母亲扫祭,你要一起去吗?你要去的话我们就定一个你有闲的日子。”
我望着庭院里的藤蔓,一边回忆一边对娘回答道:“我想想…嗯,好吧。那四天之后可以吗?到时候我有时间。”
“嗯,那我晚点的时候和你父亲说一下。”
随后,我独自看向那盏位于藤蔓旁的小小灯笼,不禁,在心中感慨又到这个时候了。
饭后,我和娘坐在烛灯前看着各自的书。
“狼最近也开始活动起来了啊。”
“啊?”娘坐在矮桌的对侧抬头望向我。
“写一会儿诗么,刚刚我想到了一些场景。”
“你功课做完了?”
“还没,不过待会儿再做也没什么,先轻松一会儿吧。”
随后娘合上书本理了理在桌上放着的东西,以给接下来的写诗提供好的场地。
拿着书册坐到娘的身旁后,我一边摊开纸页一边问娘道:“写一篇关于‘狼’的诗吧,娘,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我想想…”
之后娘便用手掌托着侧脸在桌前想了好一会儿。
“狼么,我倒是没怎么听老家那边的人说过。要不,就用一种侧面的方式来写吧。”接着娘在落下衣袖后也询问我说道:“我写还是你写?”
“侧面的方式…”我犹豫了一会儿后对娘回答说:“那就我来写吧,正好你来看看我写的是否符合你所想到的那种侧面。”
“嗯,好吧。”
而后我便拿起沾好墨汁的毛笔在书册的纸页上写了一会儿。
【截图:
《狼鸣》】
“这个诗题可以吗,然后我在诗的正文部分就不再用到‘狼’这个字了。”
“‘狼鸣’么…为什么不用‘狼嚎’或是‘狼嗥’这两个字词?”
“……”
“嗯…我想要‘狼鸣’代表是一种无声胜有声的力量。比如威颜或魁梧的那种感觉之类的。如果用‘狼嚎’或‘狼嗥’的话就显得太突出狼的动物性了。”
我这么解释完之后,娘“哦”的点了点头。
随后,我就继续低头在纸上一笔一画地又写了起来。
好吧,其实那时是因为没想到“嗥”字是怎样写的,又加之“嚎”与“嗥”同音,于是索性就换一个字代替掉它们了。
【截图:
《狼鸣》
气宇轩昂燎危矢,六合八荒璨铄罛。】
“‘气宇’的意思是人的气概、风度等,‘轩昂’则是指人的身材高大,或是精神饱满的样子,‘燎’的话…‘危矢’是待发于烈弓之弦的意思。那这个‘燎’是什么意思?”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又抬头看着娘问道:“娘,你觉得呢?”
“‘燎’的话,火焰、气势,或是流动、滑动的意思吧。比如在星空中滑过一颗带有长尾的火流星之类的?”
“嗯,有道理,那就按这样来理解吧。”
“格式是什么?看起来这一段诗句像是注重部首那种类型的。”
“嘛,算是吧。因为今天就只写这一小会儿,所以格式上的难度就加大一些吧。”
随后我便指着下一句继续对娘解释说:“‘六合’泛指天地,‘八荒’指的是遥远的范围以内,‘璨’代表美玉一般的东西,‘铄’(shuò)则指的是那个美玉一般的东西所散发出来的光彩,‘罛’(gū)的意思就是…”
“要不,我还是整句整句地说明吧,一个字一个字地解释也太慢了。”我抬起头对娘这么询问道。
“行啊,那就从诗句的意思来说吧。”
我点头同意了。
“气宇轩昂燎危矢,六合八荒璨铄罛:这只孤狼犹如星辰之弓上的锋芒一般晶莹闪烁,它奔走在蛮荒的天地之间,任由冰雪的摧残和困顿也不改它原有的本色。”
“这样可以吗,有没有不清楚的地方?”
“这样就可以,你继续写吧。”
在看着娘这么说了之后,我就按上文一样的方式继续写下去了。
【截图:
《狼鸣》
气宇轩昂燎危矢,六合八荒璨铄罛。
力穷山岭破冰丝,襟扯平月枕风凹。】
“力穷山岭破冰丝,襟扯平月枕风凹:而当这只孤狼找到它中意的栖息之地时,就算那里是只能卧榻在狂风呼啸的临月之处,它也可以做到心无旁骛一般的安然入睡。”
在为娘讲解完这首诗后,我对娘继续说道:“这首诗每一个字的部首都只使用了一次。嗯…格式的话,就这样吧。”
“嗯,写得还行。”
随后娘起身拍了拍我说道:“那我回房间了。功课的话别忘了做,早点做完就早点休息。”
“嗯,知道了。”
随后我便和娘挥手告别了。
而在娘关门走出我的房间后,我就望着自己在灯烛下频频摇晃的虚影久久地陷入到了那过去的回忆里。
“唉…”
自对自地叹了一口气后,我重新拿起墨笔在书册新的一页上又扭腕继续写了起来。
【截图:
一念尽死朱窗绣…】
可是刚开始写完这一句,我就感到自下而上的困意涌上了心头。
“哈~~”
在打了一个哈欠后,我一边揉着自己带着些许疲惫的眼角一边继续写完了我手下的这篇新的诗文。
【截图:
一念尽死朱窗绣,枉然凝目视锥匕。
曾梦鹊镜挑雁钗,而今竟甘只停眠。
寒邪莫附羽稚球,来春更待膝盘桓。
心别愁绪定危情,忍过,已欲轻饶满纷沓。】
“唉,偷懒就偷懒了。不过,也算是对应了吧…”
在又检查了一遍诗的格式后,我便收拾好桌面熄灯去睡觉了。
等到几天后的那一日清晨,娘和父亲便带着我上山扫祭了。
停好车,走在上山的坡道,娘牵着我的手同父亲在聊着这周遭的变化。看着道路两排的层层树影,我仅是默默跟随在他们的身旁。
到了山的另一侧,我牵着娘的手站在由一圈石砖围成的栾树矼旁看着父亲合掌在墓前参拜。
在扫祭结束之后,我们便返程朝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而在那回程的途中,我才于那抬头的一瞬间发觉,我自己不过是在试着重新领悟另一个背影的归故。
在等到五月末学校放了假后,我便和娘及和豫三个人启程赶往了一处位于江南水乡的胜地。
在车厢里,和豫和娘在聊一些家常往事,我则独自坐在她们的对座看着车窗外流动的风景。
我抬肘将脸颊靠在手腕上,静静地望向那翠湖澜波中的粼粼水色。这时我感触到,距那时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间啊。
回想和娘第一次在诗上的相见,的确是诚然的无比怀念。
那天我从之前待过的学校放学回来,推开房间的门,却见到娘坐在我的桌前看阅上面放着的一本书册。
“素景回来了啊。”
“嗯。”
接着我把布包放下后就也在矮桌前坐了下来。
“我给你收拾了下房间。”
“哦。”
随后我扭头朝娘在看的书册瞧了瞧。
“你在看什么?”
“你摆在桌上的一本书。”
而紧接着娘转头询问我道:“不过看起来像是抄写下来的字迹呢,这是你自己写的?”
看着娘用手指着的一首诗,我同她解释说:“嗯,是抄写下来的。不过,诗倒是我偶尔有时间就自己写在上面的。”
而后我凑近娘的身旁对娘问道:“你在看的是诗吗?”
“嗯。”
“那我带你看一遍它吧,顺便给你讲讲它是怎样写出来的。”
“哦,可以。”
在娘将书册推过来之后,我便一点点指着纸上的诗文对娘解释说:“首先要关注的是格式的选择。在诗文的1段和4段中:‘流石梳枕伴涴鱼’句中的‘流’和‘涴’是同偏旁部首的字,而这对应了‘翔鸟羞扭听翻海’这句中的‘翔’和‘翻’字…”
随后我觉得光靠用嘴讲还是不那么容易理解,于是我又拿过砚台研了点墨来用。
【
泉瀑果敢越情伦,流石梳枕伴涴鱼。1
体遮贝玉饰玲珑,款款娴习覆清波。2
心恤幽潮逐蛟螭,瞑瞑若隐诉呢喃。3
自夺天骄护告首,翔鸟羞扭听翻海。4】
接着我便边写边对娘讲解说:“在诗文的第1段和第4段中:‘流石梳枕伴涴鱼’的诗句中的‘流’和‘涴’是同偏旁部首的字,而这对应了‘翔鸟羞扭听翻海’这句诗中的‘翔’和‘翻’字,同时,‘流石梳枕伴涴鱼’中‘流’与‘梳’都有‘?’的字形,而且‘梳’与‘枕’中都有‘木’的字形。与此之所对应的便是‘翔鸟羞扭听翻海’中的‘翔’与‘羞’字,并且‘羞’与‘扭’中也都存在一个‘丑’的字形。”
“在诗文的第2段和第3段中:诗文第三句中的‘玲珑’和诗文第五句中的‘蛟螭’是偏旁部首相邻的字词,诗文第四句中的‘清波’和诗文第六句中的‘呢喃’是偏旁部首相邻的字词,而诗文的第四句中的‘款款’和诗文第六句中的‘瞑瞑’是重复相同的字词。”
“这首诗所描绘的故事是这样的:传说,在东海山下的清泉里有一只偶然跨海而来的白龙在此处落脚休憩。而在这只白龙将要卧泉而息时,它突然见到在身旁不远处的石缝里有一条鳞片上粘腻着污泥的淡尾鱼。于是这只白龙就起身用龙尾帮助那条鱼从石缝里出困了。而后来,那条被解救而出的淡尾鱼为了报答白龙,它说它可以为它献身果腹。”
“最后一句…”讲到这里时,我轻轻哼了两声,随后向娘表示这最后一句只是根据格式来选的字,并没有什么意思。
娘听后表示我写的诗挺好的,不过她也对我这么小就会这些感到些许意外。
“是学校里的先生教的么?”
“不,学校里还没学到这些呢。不过,这些诗文就算写下来也只是我有时会看看而已,并不是要修炼什么。”说完这句话后,我便将眼前的书册合上了。
“那,有时间你教教我怎么写吧,”
对于娘的请求我稍稍迟疑了一会儿,但最后我还是与娘约定了有时间的话会教她怎样写诗。
几周后的一个闲日,我便同娘坐在书桌前商量起怎样入手诗文的问题。
“一般来说,选择五言诗来写是最简单的,但我的话,更偏向从四言诗来入手。娘,你想先选哪个?”
“那就选五言诗吧。那你之前所说的格式呢,那是一种怎样的格式?”
“格式的话根据诗文所想表达的意思来吧,诗意的传达是最首要的,而格式上的选择并非完全必要。”
“哦。”在娘吁了一口气后,她挺起身来态度诚虔地拿起沾好墨汁的毛笔在身前书册的白纸上写起字来。
【
冰木森条条,瑛瑛白權予。】
怎么样,娘用左手指着她身前的诗句询问起我的意见。
我看着娘的手指说道:“嗯,挺好的。格式的话,要不考虑用‘条条’和‘瑛瑛’来作对称的字词吧。”
“嗯,好。”随后娘继续低头写起诗来。
【
冰木森条条,瑛瑛白槵予。
硕火焱丛丛,袅袅青烟升。】
“怎么样?诗文中的这些字还可以换成四言诗的形式。比如:森木条条,瑛(yīng)瑛白槵,焱(yàn)火丛丛,袅袅青烟。格式的话,是‘森’与‘槵’同偏旁部首,‘焱’与‘烟’同偏旁部首,而‘条条’对应‘丛丛’,‘瑛瑛’对应‘袅袅’。”
“嗯,挺好的,你学得挺快。”
“真的吗?这样就可以了?”
“可以的,我的话平时更偏好格式,你这篇写得格式没问题。”
“哦,好的。”
随后娘竖起身前的书册又欣赏了一番这首诗,看起来娘对自己能写下诗感到很开心。
“那个,要不一起同写一篇诗吧,诗的下半部分我来写,怎样?”我对娘这么询问了一句。
“嗯,可以啊。”
而后我便接过娘手中的书册和墨笔动手写了起来。
【
冰木森条条,瑛瑛白權予。
硕火焱丛丛,袅袅青烟升。
辉脉迁欣永,娓娓道常常。
祁连塞兵车,辛辛堪暮暮。】
“要不要我来讲一下这后两段诗句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娘点头表示我可以讲一讲。
而后,随着我的声音落下终句,这第一天的教习便这样结束了。
在第二天,正当我在教娘怎样去看一些书籍的时候,娘却突然在一旁问我道:“如果将想表达的话语写成诗的话,怎么样?会不会要更难一些?”
我转头回应她说道:“嘛,可以试一试吧。感觉难度上应该差不多。”
于是,娘之后便于我的身前拿过书册并用毛笔在书册的空页上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了起来。
【
妄作小腹蝇,糊涂半载浸迷金。
献为攀枝花,善往高阳留青果。
是非人事勿,终抵碑铭召佳贞。
芳名许心迹,应以常情在足后。】
时间到了下午之后,随着车夫在驾前一阵阵喝马的呼喊声传至我的耳中,我便从回忆里回到了现实。
下了车,我们三人便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建筑下。
这次远行的起由,是因为要同父亲一起来参加当地举办的一场盛大商会。
父亲在每年里几乎都有半年的时间是在外面做生意,而今年父亲说正好趁着商会的举办来这边避避暑,于是,等我放假后,娘和和豫便带着我一起过来这边了。
等到走进轩楼的二层,我们便在一旁的大厅入口见到了父亲。
“父亲。”我一边这么叫着,父亲也同时将我抱了起来。
“来这里用了不少天吧。”
“嗯,往返一次要用一个月呢。”
随后父亲对我们问道:“从傍晚开始这边还会在横桥附近汇演一些当地的表演活动,要不要去看一次。”
娘点头答应了,而和豫则因为有行李还需要去收弄,她便回答父亲说下次有机会再去看一看吧。
“父亲,我也累了,我跟和豫一起回去吧。”
在从父亲的怀中下来后,我就牵着和豫的手一起去找起那位于高楼之中的房间了。
等到第二天的上午,我们便盛装出席了这次商会的午宴活动。而在活动开始前,父亲带我去周围新来的商客那里去打了声招呼。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学校里坐在我前面的那三个人竟也同行的来到了这里。在我们互相彬彬有礼地作揖过后,我们便各自回到了父亲的身旁。
而后,待这里的客人全部入座之后,商会的商庆典礼便在一声轰响的铜锣声过后开始了。
看着眼前这些蓝白色的瓷盘被井然有序的摆列在餐席前,我却在当下想着另一些无关于吃饭的事情。因为瓷盘上的花纹很有趣,因而我在用餐的同时也凭此展开了对它们的想象。
待到我脑中想象的空间结束之后,我便抬起头来一边用餐一边静静观赏这场地中间的歌舞表演。
“这儿,还真是一个纵享歌舞升平的好地方。”随着这声感慨在心中发出后,我便停下碟筷让坐在我一旁的娘帮我拿过放置于她右侧的一盏茶壶。
在等到午宴撤席后,我和娘就离开商会大厅走在回房的廊道里。
“景儿,吃的怎么样,还习惯吗?”
“嗯,挺好吃的。”
“我倒觉得坐在那个地方还是挺热的呢,感觉没什么胃口吃得下。待会儿我让和豫再拿点吃的东西过来吧,你呢,要来吃点吗?”
“哦,我都行。”
说完,我就跟在娘的身后和娘一起走进了她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娘一边换下身上的外套一边低着膝踝坐到凉席的桌角旁。
“下午的时间要去外面逛逛吗?还是你想在这里玩?”娘靠在茶桌边用手掌托着侧脸对我问道。
“明天再出去吧,正好带上和豫一起,今天她还是有很多事要忙的吧。”
“那行吧。”
随后,娘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去找和豫说一下让她拿点东西过来了。”
“嗯。”
之后我便坐在茶桌前耐心地等待娘和和豫过来。
在等了莫约十分钟的时间后,和豫就端着放着杂食的木盘跟在娘的身后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不过,娘在身前还抱着一个黑色的琴盒。
在茶桌上摆好木盘里的碗盘后,我们三人便开始动手吃了起来。
“待会儿要奏琴吗?”
“嗯,刚才顺路看见了后台乐团的人,就跟她们借了一段时间的琴。”
我扭头问起和豫:“你也来一起听么?”
“嗯,就听一会儿,待会还得去外面忙呢。”
“哦。”
而后我又问起和豫明天要不要带我和娘去这边的街上玩一玩,和豫说可以,她明天就没这么忙了。
在吃好碗盘里的食物后,娘拍拍手起身去到外面的卫生间里洗净了手。
等到娘回来之后,我与和豫便听起她演奏琴弦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