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刚看着跑远了的刘山,眼神复杂。那模糊的人影望着百姓村许久,轻声说道:“天邪吾弟,大哥和众位兄弟,就在天上等着你来相救!”
刘山跑到家后直奔卧房,一进屋就闻到些许血腥气,见自家夫人在床上撑着虚弱的身子给孩子喂奶,见他进来,轻声唤着道:“阿山,快来看呀,咱们老刘家终于有后了,你看着孩子,鼻子和嘴巴真随你。”刘山的眼角随着夫人的话湿润起来,继而流出开心的眼泪,但看着夫人苍白消瘦的脸颊,不禁一阵心疼,想到后园子里还有两只供全家吃蛋的老母鸡,刘山咬咬牙,折身出去,一阵折腾,端着一碗老母鸡汤进来。妻子刚要埋怨,看到自己丈夫心疼的眼神,心中泛起一阵温暖。刘山对着汤碗吹了又吹,感觉不那么烫了后递给妻子,这才有空好好看看这个小家伙,粉粉嫩嫩的小拳头紧握着,嘴里咂摸着残留的奶汁,鼻子和嘴巴真像夫人说的,随他,心中感叹着,老刘家后继有人了。
夫人喝了汤后恢复了些许气力,对着刘山道:“阿山,我总算是没有辜负于你,你快给孩子取个名字”
刘山说:“就叫子润吧,刘子润,水象征着大富大贵,希望我们的孩子以后可以高中功名,光耀门楣!”那孩子彷佛听懂了一般,发出咯咯的笑声。刘山忽然想起武刚送的鸡蛋,赶忙从怀中掏出来,对着夫人道:“这是武哥送的红鸡蛋,说是给子润吃的,也不知道他家这母鸡是怎么喂的,这红鸡蛋也是第一次见,咦,还挺热乎”夫人也是摇了摇头,刘山拿着红鸡蛋走向厨房,说来也怪,这红鸡蛋都不用剥壳,一沾水就化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汤,散发着一股清香。
刘山端着汤过来,还在襁褓中的刘子润闻到这股清香味,竟慢慢伸出小手,咿咿呀呀的比划着要喝。这一幕可让刘山和夫人面面相觑,随即慢慢的把汤喂给刘子润。半响过后,喝完了汤的刘子润咂吧着小嘴,在母亲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是夜,刘山和夫人都已熟睡,谁也没发现,一旁的刘子润身上泛起阵阵红光,仔细看去,那是皮肤下的一股血液顺着血管在全身奔流,红光也是随着这血液此起彼伏。
时光如白驹过隙,刘子润也渐渐长大
恰逢今年大旱,老天爷不赏饭吃,多年的辛勤劳作使得刘山在五十多岁的年纪就腰背佝偻,看着这旱天也只能闷着头叭叭抽着旱烟。夫人在几年前因为生下这个孩子后营养不良,得了一场大病后就撒手西去了。好在孩子如今十几岁的年纪就懂得照顾家里,每天放学后去后山给宋地主家打猪草,以此补贴家用及自己上学堂的学费,虽有些胆小怯懦,但在学堂上屡屡得到先生表扬,刘山心里也是深感欣慰。
这天下学,刘子润急急忙忙收拾背囊,就要上地主家拿篮子去后山打猪草,旁边一个孩子按住他的背囊,只他生的鼻直眉长,面阔身健,十几岁年纪,身体上肌肉线条都已经显现出来,举手投足间都蕴含着一股猛劲儿。他叫武震海,是父亲朋友武刚的孩子,因年长几岁,故刘子润平时叫他震海哥。
这武震海从小就把刘子润当亲弟弟看,刘子润身体瘦弱,每次受到其他孩子玩弄,都是他出头揍那些孩子一顿,有啥好吃的也是赶紧和刘子润一起分享。久而久之,两个孩子间的兄弟情也越来越坚实。
“震海哥,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今天是父亲生辰,我到宋地主家里拿上家伙什后就直接去后山了,早点打完猪草领了钱给父亲买点荤腥吃”武震海闻言,刚说要和他一起去后山,忽然想起来今天出门前父亲让他下学了早点回家,家里有活需要他帮着一起。想了想,只能像个小大人一样拍拍刘子润的肩膀道:“好吧,那你早去早回,后山山路崎岖,你可要小心一些”
言罢两人走出学堂。刘子润去宋地主家拿上东西后直奔后山,在山顶上刚干活没多久,这干旱了多日的天气居然渐渐被几朵阴云覆盖,风起雷动,随着雷声雨点落下。刘子润看着还未装满的篮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再次弯腰干活。
刘山在家里来回踱着,心里七上八下,这么大的雨,子润打猪草也应该回来了啊,不会出什么事把。
许久过后,这老天仿佛是为了回应人们这多日来的求雨,雨势越来越大,刘子润站起身来,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看着满满一筐猪草,稚嫩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这么多猪草,管保可以换一大块猪肉。一边想着,将镰刀扔进篮子,准备下山回家,不料转身之际,一脚踏出,正好踩中了一条在草丛中盘着身子躲雨的毒蛇,那蛇吃痛,猛地竖起上半身一口咬在了刘子润脚踝。这一口咬的着实狠,刘子润又惊又疼,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不受控制的顺着地势向山崖边滚去。他大声叫着,两只手臂胡乱抓着,可这沾了雨水的野草,哪里还能拉的住他,眼见前方就是不见底的悬崖。
忽地感觉到身体猛然向下坠,终究还是让这个孝子跌落下去。
刘子润半空中挣扎着,努力摆正身形,可还是不可避免的磕破了脑袋,大腿也撞上了悬崖边一棵突出的枯树,在重力的作用下,陷入昏迷。就在即将坠地的时候,刘子润身上亮起一阵红光,生生止住了冲势,控制着刘子润的身体缓缓落到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