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石唯到了军营。路上从薛百主那里得知,军方看到改造的凡刀后大为震惊,当即进行了测试,可惜拼斗了十余次军刀就已毁掉,但这已经足以令军方惊喜了,随即召集了几十名符师、炼器师试图完善军刀,可惜一个月内毫无进展,这才又想起石唯。
石唯听后反而惴惴不安起来,那么多符师都没成,而他们哪个不比自己强太多?自己哪里能行?
新军刀是当初随手为之,只是觉得后续删减符文可行,更觉得有三个月左右时间也能差不多有些进展,可如今……石唯沉思良久,也想到了唯一的可行方法。
那就是不与军营的符师合作,完全自己来尝试。原因也很简单,自己能开始军刀的改造,完全是基于符文、符箓之理,与符文本身、制符经验甚至符文、符箓知道的多少完全没有关系。而众符师久研无果,也或许正是都在沿袭自身的所学、所想,跳不出其固有的框架。
石唯与其校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及原因,要了一个间静室,只留下薛百主的亲兵负责联络各方,照顾自己的日常。就埋头扎入了符文的研习之中。
军营里的符师虽然知道了石唯不与大家合作的原因,也觉得有些道理,可是想到这改造之事一旦成功,不光是得到的大笔灵币,更是能提高自己在制符界的地位,军中的职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而这些都与自己无缘,那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便天天有人到将军处或告状,或申请合作。
唯有一人,每天坐在静室门外,煮好茶水,只等那亲兵出来就送上一杯热茶,塞上一锭银子,也不言语,然后边画符边继续等待下去。
十天时间里,石唯只看了一本《符箓分拆真解》和《一阶符箓样品集册》,剩下的时间里画制了上千张的一阶符箓。
又是十天,石唯看了《二阶符箓样品集册》,画了几千张半成品的符箓。
第二十一天,石唯开门走了出来,来到那煮茶的符师身旁拱手一礼。“石唯有礼了,请教符师,今日的茶味道怎么换了?”
“味道若是不变,石兄弟可能出来?这精简符箓若是走了旧路,可能走出来?”
石唯一呆,看向眼前的符师,二十几岁的年纪,容貌俊朗,坐在那里不卑不亢自有气度。
“敢问符师高姓?”
“在下丰篠。炼制符箓不敢说多高明,可是多艰难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愿听符师教诲!”石唯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这符文初学时难在符文真义,再学时难在隐文破猜,炼制时方知转圜艰难,练多了方觉是照猫画虎……”
丰篠娓娓道来,石唯听的正是自己这二十日来的感受。
“……当思考停止了,我们只是凭着本能在做事。”丰篠结束了言谈,目光炯炯地看着石唯。
“多谢符师教诲!”石唯起身一礼。“符师一席话振聋发聩,石唯受益匪浅,诚邀丰兄入内与在下同参可好?”
“丰某苦等二十日,正是求之不得。”丰篠也不做作,躬身一礼,当先进入静室。看得旁边的亲兵愣了半晌,下意识地摸了摸豆粒的银子。
又是五日,石唯每日里都在绘制符文、符箓,只是越画越不像符文。丰篠收集起石唯画过的纸张,猜测着石唯的意图,重新绘制出符文、符箓。两人各行其事,互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