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济安逐渐沉下来的脸和不打算移开的眼神,南安太妃只能不停地回头,期盼着自家儿子赶紧处理完事情回来才是。
南安郡王一直都没回来。
倒是裴济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好像吓到人家了,赶紧收了眼神中的寒意,露出笑容。
南安太妃确实比他想的还要单纯,脸上的情绪瞬间就从害怕转换了回来,也对着他笑了笑。
刚才冰冷的眼神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全忘了。
这个时候,恰好南安郡王也走了进来。
看着裴济安和自己母亲脸上都带着笑容,他也放松了许多,道。
“被卿青缠住问了好一会,现在才过来,娘亲恕罪,裴大人恕罪。”
南安太妃责怪道。
“是你未能提前妥善布置,才让她生出许多疑问,岂有你妹妹的不是?”
面对这么偏心的责备,南安郡王倒是毫无委屈之色,只是连声应是,到裴济安身旁坐下。
裴济安朝他道。
“王爷,你与东平郡王,西宁郡王府上私交如何?”
“世交自然是不必多说,从我记事起就常常往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也是有段时间,彼此生疏了些了。”南安郡王说到这里,叹息一声。
这个说的有段时间,其实也就差不多是王子腾遇袭前后开始。
南安郡王倒的确还算是個性情中人,看他的神色,主要不是在思考其中利弊,反而是真在惋惜彼此之间的交情。
南安太妃见裴济安和南安郡王聊了起来,都没看她,身子也放松了下来,直接用手撑着脸,略带困意的看着二人聊天。
裴济安又问了南安郡王一些细节,一一得到回应之后,便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外面那个副把总这两日的不逊出言,和裴济安要去的钱关系不大,主要还是因为沈九又对他们施了压。
但裴济安在朝堂无人,宫中无人,知道的信息其实还是太少,根本无从知道这背后到底是文官的进一步施压,还是皇帝的意思,或者干脆就是沈九自己有别的打算。
这也是他如今最大的问题,实在是太被动了,像个瞎子一眼两眼一抹黑,局势全靠猜。
说不定哪天文官按捺不住,准备直接对他出手他都不知道。
但要说消息渠道......
宫里这条线,估计是走不通了,除了司礼监的人,没有哪个太监敢跳过沈九和他说话。
而司礼监掌印,其实也就是内相戴权,此人之前和贾家私交还算甚好,不过现在已经和贾家和其他勋贵完全划清界限了。
至于文官这一条.....
其实反而是可以试试的。
并不是说拿了勋贵的钱,就必须和文官保持距离。
曹操前期能够在枭雄中脱颖而出,有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他既是宦官后代,又能和士大夫混在一起。
说起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