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靠近柳兰若,逼迫着柳兰若与她对视倒:“师父仅有你我两人而已。你可明白?”
出了天心堂,晏淮殷才发现自己真是气急攻心了。师父的话总是能让她伤心,这个柳兰若真真是自己的克星。上一次这么失态都不知道是什么年月。
那一边东方既白在南星竹走后,立刻派了他带在身边的亲兵通过云西军特有的信息传送渠道,给潜伏在西州的桃花面首领传去消息,让他们严密监视苏广明可能途径之地。
到此时东方既白才明白,为什么父亲总说,晏家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人。
想来也是,已经富贵无极的晏氏一族还能怎样呢?晏淮殷手下能用的人已然不少,可她在这个时候偏偏派了心腹来他门下。可见有些事情,晏淮殷也并不想让凤渊帝立刻知晓。
“唉!”东方既白长叹一声:“安宁日子是到头了。”
天色将晚时分晏淮瑾回到军营见东方既白的营帐灯火通明,心想今儿不是他值守的日子。
朝着那营帐而去,东方既白刚刚用完饭。
“还不回去是打算今晚住这里。”晏淮瑾卸下佩剑往桌子上一放,顺势坐下。
“等你。不是说午后便能回来了,害我在这里坐了一整天。”东方既白看着外边的天色说到。
晏淮瑾倒是不着急解释,随手拿起食盒里的饼子就吃了起来。看那样子估计今天在外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东方既白的亲兵倒是很有眼色,忙给晏淮瑾斟满茶水端到跟前。
可能是吃的有些急了,晏淮瑾觉得嗓子有些发紧。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缓了过来。
他放下手中的吃食,掸去落在袍子上的食物残渣。
徐徐道:“兵部的事情午后便结束了。属下转道去了天门。”
真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晏淮瑾面对东方既白还是要将今日行踪交代个一清二楚。
“兵部也知道玄武死人了?”东方既白直接问到。
晏淮瑾并不知道是谁将此事告诉的东方既白,但是他既然知道,那么一定有他自己的渠道,这他不便深究。
“玄武这次死的人不少还在军籍,兵部必然要过问的。”
又言:“你等我到这个时候,是有什么要事吗?”
“明日本轮我军中值守,但我有事儿,你明日便替我吧。”
他说完。便离开了。无事一身轻,脚步甚是轻快。
留下晏淮瑾在心中问候了东方家祖宗几百遍。
晏淮瑾身边的亲兵进来见晏淮瑾还坐在原地,道:“世子,马匹套好了这就回吧。”
不说回还好一提这个字儿,晏淮瑾瞬间火大:“告诉后边,东方家那孙子不是喜欢鲥鱼吗?从今日起不要供应了。”那声音比平日里大了许多,吓的身边的亲兵不敢言语。
支支吾吾道:“那咱还回吗?”
“不回了!”
晏世子狠狠道。
东方既白骑在马上好不得意,一想到晏淮瑾刚才的样子,不由得想笑,自己吃了晏淮殷那么多亏,还要听她差遣。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的亲弟在谁手下当差。他堂堂云西世子不能总吃哑巴亏吧,这要是让外人知道还不被人笑死。以后云西王府的人出去还不得躲着人。
“二郎,三日后的宴会府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还需要特别叮嘱什么吗?”一旁马上的王府管事沙西老管家问到。
东方既白想了一会儿道:“我之前让人从灵鹫城送来的紫夜山茶送来了吗?”
“前日便到了,你这几日都没有回府,故没有上报。”老管事儿道。
东方既白听闻甚是高兴,他还想着可能要迟些时日。正好现在到了。
今夜暮色甚重,还起了雾气,天边的月亮就像是被置放在纱帐中一样。惹得一切都雾蒙蒙的。此时已经是宵禁的时辰了。街上除了夜巡司的人,就是他们这些公干的。没有其他行人。老管事年龄大了,见了这样的夜色,心中难免警戒,道:“二郎,赶快回府吧。”
东方既白久在军中又武艺卓绝,自是不怕什么歹人的,但是架不住他们家老仆害怕。“沙西叔,你和我在一起还害怕,真不知道我不在长安的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又言:“放心吧,夜巡司这么多人值守,哪里就有不要命的敢来杀人越货。”
老管家连声回到:“二郎所言极是。”
老人家提着的心才才打算放回肚子里,不想远处有人刚好挡在他们面前。只听东方既白道:“来我身后。就等在这里。”
老人家早年也是跟着云西王的老兵,看那人不像是要杀人的样子,遂随东方既白而去。
东方既白翻身下马走上前去,披风下的手紧握横刀。
夜幕下那人的脸看得不甚清楚。但看得出是一个与他身形相差无几的男子。
“阁下何事,不能白日去我府上一叙,非要在这夜黑风高时出来挡道。”
“云西世子久不相见,你怕是认不出我来了。”那人完全不惧东方既白。
只是他这么一说,倒是惹得东方既白一头雾水。哪里冒出的人,在这儿跟他攀上旧交了。
遂言;“云西家来往的人太多,实在不能一一记得。阁下自报家门吧。”
那人道:“古灵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