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众人脸上,那抹顾虑,却早已不见,如同时间溘然而逝。
“齐师兄,有人来了!”走在最前方的麻三陡然停下,回头指向前方一堆人影。
齐风措眸看去,十来个骑着骆驼的男子正火速向这边赶来。
领头那人身着左右下摆开衩的蒙古袍,腰间束绸带,外套坎肩,腰带前系一绣花褡裢,内装鼻烟壶等珍贵用品,腰后系银鞘,内插蒙古刀和象牙筷,右边别有烟袋和烟管。
其余人有便服,有喇嘛服,头缠层层白色丝巾,看起来有点像阿拉善的打扮。
史鹏龙凑到齐风身旁,低声说道:“小大哥,这些就是老天寨的人。”
齐风看了他一眼,再次将目光落向前方。
———刹!
对方人马卷烟而来。
齐风还未开口。
史鹏龙踱步上前,抱拳道:
“在下福兴镖局史鹏龙,曾北上走过几趟,与老天寨大当家有过几面之缘,不知各位可还记得?”
闻言,匪群们一愣。
“福兴镖局?”
“那是个什么玩意啊?”
“你们有没有听过的?”
“没有!没听过!哈哈哈哈哈!!”面前一众荒匪仰首大笑,脸上尽是讥讽。
“你......!”史鹏龙气的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按在腰刀上的手因用力而蹿出血。
近乎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他最终还是在几个镖头的拉扯下,找回了为数不多的理智。
“你是个什么东西,要让俺们记得你!”骑在骆驼上领头的那名荒原匪冷冷的看向他,“还有,你那个福兴镖局又是个什么玩意,你给我听好咯,这里是老天寨的地!无关你是谁,只要你进了这地界,就直接给我盘山,要是没有的话....”
说着,他昂起头,面色凶狠起来,“那就将你的脑袋给我留下!”
眼瞧福兴受辱。
其余几位福兴镖局的镖师硬是咬牙站出,指向对方鼻子愤愤道:“俺们当家的可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大刀王五,你也不不打听打听,福兴走镖数十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今日辱我镖局,来日必讨你......”
“呲!”
一把晃亮如银刀光闪过。
手起,刀落。
被劈成了两半的那名镖师直接裂开,一左一右倒在了黄沙上,鲜血汨汨而流。
“你......竟敢杀我同僚?”
史鹏龙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他们镖师看重的是什么,那就是面子,没了面子的镖师,就如同拔了牙的老虎,这等屈辱他们绝不可受。
虽说镖师在外要礼让三分,不可随意结仇,更要给各地山头留几分薄面。
可眼下不同。
对方直接动手,完全不给他们面子,甚至侮辱镖门,今日要是再不动手,还以颜色。
他们福兴将在镖局贻笑大方,而他们也不再配作为一名镖师,这是妥妥砸自己的饭碗啊!
“动手!”怒不可遏的史鹏龙奋力抽出腰间长刀,向着面前的荒原匪立劈而下。
然而就在他森寒长刀破空之际,却是陡然在半空停下,只见他的刀身被两根食指轻轻夹住。
不知何时,少年已闪至他前方,抬手夹剑的齐风神情淡漠,缓缓开口:“你不是他的对手,但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