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的病刚刚痊愈,就忙着把这件事情查问清楚,一问小玉便是啼哭,实在是没有其它好的办法,二奶奶只得耐着性子一遍一遍的问,小玉终于拿出了一个玉坠来,小玉只说了一句话:“这是我在破屋里拾到的。”二奶奶放在手上细看,此物非民间常物,尚好的和阗美玉,晶莹剔透,做工极其精细,只是在玉坠下部边缘上有一道轻轻的伤痕,二奶奶好好收起,又解劝小玉,女人总是懂得女人的心思,心里倒是有了一二分的想法。
村里悄悄的传说着这件事情,只是怀疑唐二头,谁也不敢明说,因为没有十分把握。还传说二头和他那些喝烂酒的难兄难弟们,喝醉时说过此事,说他是蒙着脸干的,谁能认出他来,二爷不把小玉嫁给我,这回看他们怎么办,要是现在嫁给我,我还不想要了呢。二奶奶自然也听到这些传言,又想到唐屯几次求亲没有答应,二头多次吵闹,心中有了三四分的猜测,二奶奶便找来孙涛,孙涛说:“我也听到了这些传言。”又说:“小花说,小玉最近一闻到饭味就恶心的要吐,不知道这是什么病症。”二奶奶心里便明白了五六分,二奶奶想了想说:“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为了保住小玉的清白,只好这样。”二奶奶耳语告诉孙涛,最后说:“咱们以静止动,看他唐屯怎样接招。”
孙涛回到了东配房,只见几个小子正在说笑,孙涛笑着悄悄的说:“二奶奶想把小玉嫁出去,这可是件好事,白捡一个大闺女不说,唐家还要陪送嫁妆,要不是我娶了小花,我一定要娶小玉。”大伙都笑了,说:“涛哥胃口还不小,一个小花不够,还惦记着小玉。”孙涛神神秘秘的说:“小玉最近闻到饭味就恶心,不知道是害了啥病。”小子们就把这些话当成了笑话,很快传了出去,小子们年岁都不大,还不醒这些人事,谁都没往心里去,说说也只是说笑而已。
关于小玉的闲话,很快就传到了唐屯的耳朵里,这可是不得了的事,马上回家跟二头妈合计起来。
再说小赵公公路过榴河,想歇歇脚,没有去找唐屯,便进了唐家大院,二爷迎接出来,敬茶摆上点心,又是一番招待,小花看见立刻回后院告知二奶奶,二奶奶心想,我正要找你你就来了,便急忙收拾整齐,来到中厅,见过小赵公公,小赵公公听人说,知道了四姑娘的事情,说道:“二奶奶,节哀顺便,不要过于悲伤,身体要紧。”二奶奶强作笑颜:“公公说的极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也是天意,命该如此。”小赵公公又说:“二奶奶宽宏大度,非一般女流所比,不然怎么能支撑起这一片家业。”二奶奶托出小玉拾来的玉坠,说:“公公这是什么物件,敬请指教。”小赵公公一看便认了出来,只说:“这是我的玉坠,是阿哥送给我的。”小赵公公欲言又止,立刻转了话锋,我义父把这又送给了唐二头,那小子愣头愣脑,没有接稳掉在了地上,你看这还有一道轻轻的痕迹。二奶奶心里倒有了七八分把握,便说:“那天二头来院里有事,拿给我看,我顺便借来把玩几天。”门外小花喊道:“有请二奶奶。”二奶奶说:“请公公海涵,我告个便出去看看,又是什么事情,这些丫头们不懂事理,当着公公的面就大呼小叫,我向公公赔罪。”立刻走出了中厅,孙涛明白这事应该如何处理,一直等到小赵公公告辞,送出庄去这才放下了心。
再说唐屯回家忙找二头妈合计,唐屯进门后,关上了房门,神神秘秘的跟二头妈说了听到的传言,详细的说了一遍,二头妈哈哈大笑,说:“要是真的有了,咱就更不怕了,看是二奶奶着急,还是咱们急,人丢戴花的,不丢戴帽子的,真要是不把事情快点摆平,看他唐家大院的脸往哪儿搁,他家的那块匾自己都得砸了。”唐屯忙说:“小玉要真是怀上了,那可是咱二头的种,还是把事情办得巧妙些好,要不我还是去找找二爷。”二头闯了进来,说:“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妈说的对,咱们怕啥等他唐瑞来求咱们,我还要踢他下巴呢。”唐屯摇摇头说:“再琢磨琢磨。”大头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说:“妈你就不要再护着他了,我爹说的不对吗,再这样闹下去,小心官中把咱全家轰出庄去,我可是不干。”唐屯听到大头替他说话,这才又硬了起来,“我说就这么干,我马上去见二爷,跟二爷说实话,要打要罚怎么着都行,只要能把小玉许给二头就行,我还要抱孙子呢。”唐二头也知理亏,他虽然不害怕跟小玉干的那种事,他真害怕的还是四姑娘的死。
唐屯拽着二头,大头跟在后面,到唐家大院去见二爷,一进中厅见到二爷,唐屯踹了二头一脚,说:“跪下。”二爷忙说:“这是干啥快起来。”大头也说:“让他跪着。”二头只得跪下,低下了头。小顺一见唐屯一家人来了,急忙去找孙涛,孙涛心里明白,叫小顺到后院快请二奶奶。唐屯当着二爷的面骂起二头,二奶奶正好进了中厅,进门便说:“屯爷,这是跟谁生气呢,我在后院都听到了。”又说:“二头,你这又是干什么,怎么跪在地上,快起来,你爹教训儿子,还借我们这个地方。”唐屯真是羞愧难当,二头也从头凉到了脚跟,他真正怕的是唐家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