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仙坊,妙丹堂。
妙丹堂内,静室中,许清和田掌柜面对面坐着。
看着田掌柜白眉紧皱,一直愁思不语,等的茶都凉了的许清有些忍不住了。
“田老,到底怎么样了”。
田掌柜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少年。
数年前的少年剑眉冷眼,眼神锐利又英气勃勃,鼻梁山根高挺,隐隐似有孤傲之感,皮肤白皙骨相饱满,但今日看起来却是面色憔悴,苍白带青,毫无血色,眼生红丝,让人不得不心生不忍。
田掌柜收回渡往许清体内用来探查的法力,长叹一声:
“许小友,你父亲与我是老相识了,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你爷爷过大寿时,我还前去祝贺。
这些年来,你父亲炼制的丹药都是送来本店寄卖的,一直供不应求。”
他稍微一顿,似乎在想如何委婉一点,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你是他的独子,大家也算熟人了,我就实话直说了,你体内的并不是毒,也不是因为修炼出了岔子”。
“不是毒,修炼也没出差错”?许清皱眉反问。“那是什么原因”?
田掌柜点点头强调道:“不是毒,是来自血煞宗的追血锁魂夺命邪咒”。
说道血煞宗,田掌柜眼中露出了深深的畏惧之色。
血煞宗,整个门人都是穷凶极恶,凶残嗜杀成性的魔道宗派。
其门内弟子最喜欢对人施加酷刑,鞭挞夹棍只是等闲,可怕的是把人用小刀活生生片成薄如蝉翼的肉片,又或者将人的皮硬生生扒下,以此来修炼魔功。
更可怕的是他们对自己人也是这么凶残,毫无人性。
幸好,血煞宗离此颇远,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散修如坐针毡。
“血煞宗”。许清面色微沉,
“但是,田老,我从来没碰到过血煞宗的人啊,怎么会和血煞宗扯上关系呢”?许清凝重问道。
“因为你中追血锁魂邪咒”。田掌柜面带不忍之色“这邪咒乃是血煞宗独有恶咒”。
“那这邪咒到底是什么”。看见田掌柜这副模样,许清的一颗心就像是巨石坠入水渊,直往下沉。
带着深深同情田掌柜继续说着“这邪咒,凶恶歹毒,能无影无形地咒杀受咒者,但施术条件略有苛刻。”
“须将五名以上的三代内直系亲属血祭,以血脉为引才能咒杀所有同血脉的亲族”。
“所以啊,许小友,你的直系血亲估计都死绝了,不然不会身中这邪咒。”
“而你虽不知为何中的咒力弱了许多,没有当场暴毙化作一滩秽血,但最迟不超过一个月,你就会死”。
听到此处,许清再也稳不住了,手指微微颤抖,他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吐出一口浊气问道:“田老,那我该怎么办,还有救吗”?
田老点点头安慰道:“天地有阴有阳,草木有枯有荣,这咒自然也是能中能解”。
“请田老教我”。许清面色诚恳道。
田老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另一只手竖起四根手指。
“我有四个办法。
许清没想到还有四个办法,毕竟之前田掌柜说的那般可怖骇人,他连忙追问:“什么办法”。
“第一个办法,筑基,这邪咒咒力深深潜伏在你血肉骨髓之中,只要你能筑基,就可以在与天地共鸣时,借助天地之力洗练肉身,驱除邪咒”。
许清唯有摇头,他现在才练气三层,等到筑基那天,说不定都转世几回了。
“第二个办法呢”?
“第二个办法就是你去请修炼纯阳功法或者雷道功法至金丹境界的前辈高人运用法力洗练你的肉身。
许清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能求到这些高人出手,还何必来找田掌柜呢?“第三个办法呢”。
看见许清这样,田老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也知道前面说的有些不靠谱,道:
“第三个是辟邪宝珠,据说某些强大的邪祟被诛杀后,会遗留极其稀有的宝珠,能守正辟邪,专克邪物,你那邪咒也在克制之内。
许清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消息。“第四个又是什么”
“第四个就只能治标了,修炼一些纯阳属性地练体功法,强壮肉身,壮大血气也能抵抗邪咒的侵蚀,拖延时间”。
这时,一道青白流光无声穿透禁制的防护,落在田掌柜手上,原来是一枚上青下白的传信玉符。
不知田掌柜收到了什么信息,摸了把山羊胡,沉默片刻,忽地站起身来,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