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听到动静,立刻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而在祭台上李元忠的鬼童此刻也早已察觉异样,在黑水冒泡的时候就已跳下祭台,回到了李元忠身边。
终于要见到这个所谓的教主了,李元忠此刻心都蹦到了嗓子眼里,不自觉地将身子往坑外探了探,这时就见一个人从黑水里缓缓地升了起来。
这是一个男人,却又是个妖艳的男人,他从水里出现的时候,左手正高举如雀头,右手捻指如兰花,头顶戴着黄金凤霞冠,身上着一件云团祥龙皇袍,柳叶如眼眉如刀,瓜子脸,尖形嘴,朱唇,看上去像某种动物。
朱元璋脱口而出:“狐狸精!”
然而他的出现犹如皇帝驾临,所有人齐刷刷跪了下去,五体投地。那金鬼童也从一旁跳过来,双膝下跪,连磕三个响头。黑头左护法这时也已经俯首称臣,三叩九拜。
李元忠直看得瞠目结舌,心说这家伙好大的威风。
那教主眉眼轻轻一抬,看见满地的人臣,顿觉心旷神怡,嘴巴微张开了口,好像捏着鼻子在说话,发出尖细的嗓音:“方才,是谁被雷劈了?”这声音李元忠在电视剧里听过,就是宫里的老太监。
众人默不作声,教主望向金鬼童,金鬼童指了指雷光耀一家。
教主冷哼一声挤出两字:“废物!”
底下雷光耀几个儿子们噤若寒蝉。
那教主又男声女腔道:“金之柱可是咱们的命根,是咱们的福祉,它养活了江内村所有人,使咱们锦衣玉食,如此,应该善待它才是,你们怎可下如此狠手?”
这一番阴阳怪气的大义凌然,着实让人嗤之以鼻。朱元璋开始不自主地朝那教主吐口水。
这时教主转向金鬼童问:“金吉,那西安的杨朔风事情办得如何?”
一问到这,金鬼童如芒在背,低头道:“杨朔风搞砸了,那个警察没死,他被人打伤抓了起来拷问,还差点说出教主您的名字。”
“大胆!”教主挥手虚空一拍,一股风就飞出去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士可杀不可辱,他既被擒就该宁死不屈,怎可说出朕的名号,该死!”
叫金吉的鬼童连忙点头称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替您解决了他!”
教主呵呵笑起来,好像狼外婆一样:“你倒是替朕着想,但朕有个疑惑,那杨朔风有朕送的玲珑指环,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并且他还有三个小弟,怎么连个警察都摆平不了?”
金吉一时语塞,一会才道:“他……警察身边有个高手。”
教主眯起了眼睛,盯着地下的金吉:“有多高?你也拿不住吗?”
金吉感觉背脊发凉,小心翼翼地道:“我、我……我下次一定得手,请再给次机会。”
“饭桶!”教主勾起食指,伸手在空中一划,一道金光就在空中闪过,只听当的一声,将那金吉打飞了出去。
教主翘起了兰花指,指着金吉骂道:“混账东西,枉你还是我的右护法,杨朔风废物办不成事,你将他杀了也罢,可是你竟然连个警察也搞不定,真真叫朕失望。”
金吉被那金光所伤,像个半死的苍蝇滚在地上求饶:“金吉不敢,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眼看教主又要动手,旁边地上那个黑头左护法马上将身子挪到教主面前道:“圣主息怒,金吉受圣主所托去监视杨朔风几人,必然竭尽全力,不敢三心二意,想那警察身边突然冒出个高手,定是事先已所觉察,才暗中请高手帮衬,此刻我们的行动可能已经被警方知晓,不可再轻举妄动,还需从长计议。”
这会一旁的李元忠是听得一愣一愣,心说这伙人是在演甄嬛传吗,怎么说起话来古色古香的。
听到这,那教主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又叹口气道:“罢了,好在那个警察见到咱们的事情不多,黑髅说得对,只要咱们不去折腾,那些警察也不能将咱们怎样。好啦,好啦,说了这会子话,朕的身子也乏了,都起来吧,端些金皮子来给朕解解馋。你们其他人快些做事。”
听到这话,所有人如获大赦,赶紧起身,那些村民又忙抡起魂刀开始干活了。一会那左护法黑髅就给教主端来了一碗刚刚从壬申柱上刮下的皮子做成的“点心”,供他享用。
教主对这些金皮子相当垂涎,忙伸出长长的手指,捏起一条来,放在口中用舌头舔了又舔,好似在吮吸美味,最后呲溜一下吸进嘴里,也不嚼,整个吞进了肚里。而蓦然,他的全身就被一道金光所包围。
李元忠远处看得惊奇,心说这壬申柱可是金属,竟然能被这些人拿来吃?这玩意八成是个什么变种人。
教主吃完一碗,又想着要一碗,对黑髅打了个手势,将对方招到近前来说:“最近那水天一在墓里如何?”
黑髅又端来一碗金皮,回答道:“他还是老样子,老老实实呆在您给他制成的墓里,动弹不得。依我看,为何如此费心的囚禁他,直接将他杀了不就一了百了?”
教主眼角一抬,兰花指就在黑髅额头上戳了一下,发出如女人般娇嗔,道:“你懂什么,那水天一命连壬申柱,柱子不断他命就不会绝。再说了,那水天一也算是一位标致人物,甚得朕的欢心,他要是死了也怪可惜的。”
黑髅点头称是,又继续道:“最近那陈立家给我通了电话,说是他们家守墓守了许久,也该到了换班的时候了。”
教主哦一声,吸着自己手指道:“你不说朕差点就忘了,是该换班了,让那谁,就刚刚死人的那家……”
“雷光耀。”
“对对对,就他们家去,反正他们正好死了爹,让他们去和那活死人呆一呆,也好去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