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去朝来,计清整日修行吐纳,练体打坐,风吹雨打未曾停歇过。
为此师父师兄没少夸他。
尤其是大师兄道愚,每次看见小师弟短胳膊短腿地坐在蒲团上的可爱模样,甚为心疼。
不过计清无论吐纳还是锻体、所用功法皆出自神界,效率杠杠,加之他肯费心血,所以修行的进度远超师父预期。
对此三人将其归因为天赋异禀加勤奋努力的结果,并未多怀疑;
不过随着修行时间越来越长,差距肯定会越来越大,老道预期的五年完成吐纳和锻体,他能提前两年。
这日晚,计清一直在房内打坐吐纳。
一日的修行已经让他筋疲力尽,身体毕竟还小,承担不了太大的负荷,所以他及时收工,准备睡觉。
然而本该在屋内的大师兄却不见了踪影,计清左看右看,愣是没找到人。
道观不小,每人各安排一间房不是问题;但毕竟计清还小,需要人照看,所以就安排大师兄道愚来兼职带娃。
二人五年来都睡在一屋。
观内烛火三两,计清推开门,望见满天繁星,观内一片死寂。
西侧的青楼内倒是烛火通明,人声鼎沸;按照计清的经验来看,目前夜色已晚,但又没很晚。
大概亥时到子时之间。
摸黑走了几步,他遥遥望见两位师兄趴在屋顶,不知道在张望着什么。
这也不是第一次计清发现此事,只是先前两位师兄从来不带自己玩,今天说什么也得上去瞅瞅。
观外的世界到底有什么在吸引他们。
月余的锻体已经颇有成效,五岁的计清力气堪比十岁的孩子,在这贫民窟的街道上,不用再担心会被不三不四的小孩欺负了。
计清从屋内的窗台出发,踩着墙壁上的横台,一路摸到屋顶。
“两位师兄,你们看什么呢?”
听到蓦得声音响起,二人吓了一个激灵。
道愚连忙爬起身来,“你怎么来这儿了?快回去!”
计清耸耸肩:“我不回去,我想看看师兄都在看什么。”
“这不是你能看的。”
道玄笑着示意师兄不用紧张,“他都五岁了,看看也没关系,况且就算看了又能怎样,他也看不懂。”
道愚欲言又止,这话似乎在理。
于是计清也趴到了墙头。
“这不是我们隔壁的那个泼皮家嘛,叫什么来着?”
面对小师弟的好奇,道愚还算颇有耐心:“苗三才,名字起得倒是不错,就可惜一点才都没有。”
计清透过窗棂望进去,苗三才正压在一道白花花的身体上,仔细听取,还有细微哼声。
他邪魅一笑,原来两师兄经常爬屋顶是看这个来了。
道愚看见小师弟面容似乎有变,不放心地问道:“你能看懂吗?”
计清摇摇头。
道玄对这个烦人的大师兄颇感无奈:“我就说了,他看不懂;他才五岁,能有什么坏心思。”
对啊,我才五岁,能有什么坏心思?
计清不言不语,默默往前挪了点,他也喜欢看。
月移星转,大师兄道:“行了,今晚先回去睡吧;明日中秋,难得可以随意外出一天,留点力气明天逛街去。”
说到中秋,二师兄道玄眼里也闪过一抹兴奋之色。
上次中元节他忙着搞发明,没出去;后来实验告吹,他心情低落了好些日子,正好明日出去换换心情。
“动作轻点,师父还在大殿喝酒,不要惊动他。”道愚捏着嗓子提醒了一句,然后抱起计清,跳下了屋檐。
掩门阖窗,三人入睡。
而隔壁,苗三才家柴房的稻草上,老道喝尽了酒壶里最后一滴酒。
“酒喝完了,该回去了;明日让那两个孽徒再去打一壶。”
“今晚这娘子叫的没有昨晚那个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