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愚告别缘志,带着计清在街上混得酒足饭饱才回去。
那两个和尚是龙安寺的人,计清也了解一些。
太清观坐落于城内东区,即便如此,也是破落;而龙安寺就不可同日而语。
龙安寺虽位于城郊,但却是高蒙境内首屈一指的大寺;因为它是皇帝上香祈福的去处,属于官家。
这名头可是响当当的!
反观之下,太清观就无人问津。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也是大师兄每次见了缘志之后,都要芬芳几句的缘由。
“那和尚佛心不稳!”他每次都如是说。
实则气得要命。
道愚抱着计清穿过满是污渍的小巷,回到太清观门前;周围多勾栏与贱民,怎么看都不是善男信女。
说实话,计清是着实没想明白,太清观为何会坐落于此。
自门进观,入目是青石小径,院内鲜有打理,不是灰尘就是野草;目光尽处,大殿前斜坐着一老道,正是计清的师父。
“师父,我们回来了!”
老道摇晃着酒壶,瞥了一眼老大和老三,奇道:“怎么只有你俩,老二呢?”
“二师弟说他要闭门研究把师弟变成师妹的秘法,所以没跟我们出去。”
老道“呵”了一声,“那家伙又在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
二师兄的宝蚕血脉虽然不强,但却让他有股见什么都想缝合的冲动,经常弄一些奇妙的东西出来。
对此计清已经见怪不怪。
至于变性秘法,计清毫不担心,这种神法,他要是能搞出来才有鬼了!
“计清,到为师这里来。”
大师兄道愚将计清送到师父怀里,就先撤退了。
计清向来不喜师父抱他,这老头身上总是酒气熏人,每次都呛得他直翻白眼。
“后天开脉,”师父直入正题,没问他在街上都吃了什么,“你想不想像你两个师兄那样修行?”
“想。”小娃娃装得一副好模样,讨师父欢心。
“这才是我的好徒弟。当初把你小子从门前捡来的时候,你昏迷了整整七日才苏醒;当时你两个师兄都说你没救了。”
对此计清也有模糊印象,刚穿越时,头疼欲裂;一直迷迷糊糊地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逐渐清醒,他发现自己多了份记忆,也相应地继承了一笔修炼“财富”。
“要我说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小子说不定能开出个不错的血脉。”
老道说罢,又把手指掐在计清脉络上,放心地点点头。
并非所有人都有血脉,亦或者开出一些废脉,都是无法修炼;
但一个孩子能不能开脉,是可以从气血中看出来的。
强大的血脉会带动气血涌动,让气血显得尤为旺盛。
老道对计清怀有希冀,正是因为他身上的气血旺。
由于血脉骨肉相传,所以目前大陆上的势力多以家族、世家为单位;
宗门这种东西较为稀有,多是一些松散联盟。
对于这种成员来历不明的组织来说,开脉就像开盲盒,一般在打开之前,难以预料会开出什么。
中元节很快过去,业林城内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该摆摊的摆摊、该走镖的走镖、该出工的出工;
一切似乎都没变。
只是城外的坟头山角,多了一些烧完的纸屑,告慰着各家先人。
道愚再次走在街上,只是这次,没了前日的熙攘喧嚣。
“道玄你说,小师弟会开出什么血脉?”
二师兄道玄亦步亦趋地跟在大师兄身后,脑子里不知道又在想着什么奇怪的发明。
“这我可不好说,我估计小师弟是被沐春楼的妈妈偷偷放在我们道观门前的,”道玄摸摸下巴,“这样一来,鬼知道他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