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毕竟是你们家的事。”

“你这边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到时候咱就请几位知青到会上去，领取个表彰啥的，也树立个先进典型。”

“我没啥意见，五叔，我对人家感激还来不及呢。”

刘老栓看着村长，言辞恳切。

“行！你这边没啥意见就行，我这边先报上去，到时候确定了具体时间我再通知大家。”

交代完事情，村长起身告辞，刘老栓一家又客气挽留了一番。

鱼收拾干净了，起锅，烧油。

刘淑兰烧着火，眼见锅里的鱼汤开始泛白，在热气中逐渐翻滚。刘淑兰抬头看看张翠芬，张翠芬却不看她。

又炖一会儿，鱼汤的香味越来越浓，飘满了整个院子。

“也不知道俺奶吃饭了没有。”

刘淑兰坐在灶前，假装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她娘张翠芬还是置若罔闻。

火逐渐熄了，鱼汤要出锅了。刘淑兰觉得浑身像是爬满了蚂蚁，坐立难安。

“行了，给你奶盛一碗送去吧！”

张翠芬早就看透了大女儿的心思，白了刘淑兰一眼。

“嗳！”

刘淑兰这才放下心来，她咧着嘴笑了，欢欢快快地应了一声。

家里孩子多，张翠芬一向都是紧着孩子吃。而刘淑兰是跟着奶奶长大的，但凡有口好吃的，她情愿自己不吃，也想让奶奶吃上。

但平日里还是要看张翠芬的心情，毕竟刘淑兰也不想听她骂地一家老少不得安生。

李荞想要回去跟着太奶奶一起吃，刘淑兰就盛了满满一海碗，然后用毛巾托着碗底，端着往西院去了。李荞在她身后紧紧跟着。

刘淑兰和李荞前脚刚踏进刘老太的院门，刘昌义后脚就鬼头鬼脑地跟了进来。

“大兰，我看村长到你们家去了，他找你爹有啥事呀？”

刘老太请刘昌义到屋里坐，他也不去，就在院子里杵着。

“没啥事，就闲唠呗。”

刘淑兰一向不喜欢刘昌义，觉得他这人虚头巴脑的，为人不太敞亮。

“那他有没有说……就你们家牛那事，现在咋说了？”

刘昌义吞吐着，到底没能说出王保成的名字。

“我知道！我知道！”

还没等刘淑兰开口，李荞就高高地举起胳膊，准备强行插入。

“那个村长说，偷牛的可能还有同伙，等警察叔叔抓到了就一起枪毙。biu biu——！”

李荞一边说，一边眯缝着一只眼睛，用两只手比划成枪的形状，瞄准了院子里的刘昌义。

“这孩子，就会瞎说！”

刘淑兰以为李荞人来疯，就瞪了李荞一眼，伸手打了一下她的手。

“赶紧喝你的汤！”

却是院子里的刘昌义，尴尬地讪笑了几声，脸红一阵，白一阵。接下来刘昌义又闲扯了几句有的没的，无趣地转身走了。

刘老太呷了一口鱼汤。

“嗯！好！鲜！”

转而又“噗嗤”笑了。

“奶，你笑什么？”

刘淑兰一边收拾旁边的碗筷，一边不解地问刘老太。

刘老太看看李荞，又看向院外的山。

“我笑这雪下得好啊！今年能有个好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