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就缺个冠了,那不就是凤披霞冠了嘛,怪神气的哩。”
“嘻嘻嘻……。”断干仑摸着脑袋一脸笑。
华一可对着店老板指示了一下:
“就这个了。”
店老板嘴上的笑脸还是没变过,仿佛是镌刻在脸上了,他乐呵道:
“好了好了,冠的话,店里边也有一个,就一起打包送你了。”
“那真是谢谢了。”华一可道。
“没有没有,郎才女貌要相配嘛,也算是我一点微薄的祝福了。”
华一可给断干仑收拾了下头发,再将店家送的冠给他戴了上去。就该是这个模样,这要是从一个富贵人家的门里出来,也毫无违和了。
华一可看着他,如若这要是第一次与他相遇,肯定会被这样的样貌吸引到的。
“你现在比我有模有样了,那今天我们身份互换,你现在是我老大,我是你小弟。”华一可嘴角上扬弯起了个小月牙,露出一脸贼贼的笑容。
“啊?”断干仑哭笑不得,“这要是给师父知道了,那我不就完蛋了?”
“没关系,就说是我让的,怎么样,老大?”
就这样,老大断干仑领着他的小弟华一可来到了东澜江边,这时候正凉快,太阳已经变成了一落斜阳,变成了淋撒在地上金黄色的装饰。
余晖也融入了东澜江水的粼粼波涛中,泛出金白色的闪耀,江面分界着天与地,江水和天水一色,木舟与云舟共橹,好一副笔墨难以描摹的景观。
断干仑走在前,华一可就跟在后边抓着他的束腰。江岸边长着芦苇,断干仑自己撇了一根,也给华一可递了一根。
两人叼着芦苇在江边走着,就像以前华一可带着断干仑在河边玩着。这时候即使放空了,断干仑还是能想到华一可,想到和她一起的时光,那些场景里也如现在一样都会挂着一个赤红色的太阳。
沿着江边走了一段,却看见了东澜江的分流,前面也没了路,断干仑只好带着华一可沿着支流继续向前。
支流比干流窄了许多,对岸两边甚至架起了桥,再往深处走断干仑才发现,这不就是他和老头子钓鱼时所在的湖——东澜湖的外湖,也就是公用的那一瓣大葫芦吗?
想到这,断干仑突然想起来那老头曾经说过的话,但是现在也没空去找他去了,没办法去找他兑现,那就自己来吧。
“看。”断干仑指了指东澜湖。
“怎么了,有什么吗?”华一可问。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不知道呀。”
“这儿叫东澜湖,是一个葫芦形状的大湖泊。”断干仑也学着她拉起了华一可的手:“来。”
断干仑一路将华一可带到东澜湖的内湖来,并且指了指湖对岸那些高高耸立的房屋:“看那。”
“那是哪儿?”华一可望了过去。
“那就是说医堂啊,亏你还在这上学呢。”断干仑用胳膊肘捅了捅华一可的肩。
“诶?好像真是哦,我竟然都不知道。”
“划船不?”断干仑看着湖心,两眼望的出神。
“啊?”华一可看着他俊俏的侧脸,可能她还不习惯断干仑突然变成大哥来提建议的样子,“什么?”
“划船不?”断干仑又说了一遍。
华一可边惊讶边在心里骂着怎么这小子这么快就适应了角色,果然男人就不能给好果子吃。
“可以啊,不过,这哪有船?”华一可望了望四周。
“放心好了,你老大我有的是办法。”
华一可又是心里暗暗的不爽,这一句句扎耳朵的话飞来,早知道就不提出那种建议了。
断干仑绕了半圈找到了那时的船,他没让华一可跟过来,毕竟这点路还是要费点力的。断干仑拿着大竹竿插进水底,轻轻一推便划出了比先前用船桨扒拉三四下远的多的距离。
划了不一会儿,渐渐就看到了华一可的人影孤零零的站在岸边上。
他将华一可接上了船,还贴心的给船舱内横板的坐处擦拭了个干净,这当然就是她的位置了。断干仑继续摇啊摇,摇到了老头子钓鱼的地方,除开先前突然飘来了个死人影响的话,这儿还是很美的。
在湖中心看四周时,就像置身于天地之间,此时斜阳也开始慢慢沉降,一团火烧在天边,也将湖染上了另一个颜色。
华一可震撼的看着天际的景象,断干仑得意的看着在余晖之下自己心爱的姑娘。
很美啊,很久之前的断干仑还不想承认,承认华一可的确是一个美人,但今天断干仑被看迷糊了。在晚霞为她披上火烧似的红色绢丝后,少女的轻柔显现在华一可娇小的身姿上,而断干仑以他所认识的华一可而视她,阴柔的女性之美便又添入了许多活力,那是华一可对他的笑,对他的言语,对他的相伴曾经,流落了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
原来这湖水倒映天水之意,是这个意思啊,断干仑一个不留神,前脚刚踩空,后脚就掉入了明镜般的水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