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后,里面很宽敞,像皇宫里的大殿外差不多的风格,来来往往也有许多和断干仑一样背着行李的人,给这几分冷清的空旷增添了点热闹的气息。
整个大楼看起来有个两三层,其第三层楼顶处单独建起着一座独楼,那楼很细长,仔细数数又有个五六层的样子。华一可听说那最高的地方就是说医堂的堂主的所在,即是冥渊阁。站在那上面,一览几乎可以俯瞰东境城的全貌。
华一可来到大门前,发现这周围都种着花草,不远处还有个假山围起的高山流水,下面有一小水池,水里养着几条锦鲤,有几条红白相间的,也有红黑相间的,三色相簇的也有。
“这山好小啊,还有小水车,这是真的假的啊?”断干仑惊叹道。
“假的呗,哪有这么小的山啊。”华一可道。
“那鱼呢,鱼也是假的?”
“鱼是真的啊笨蛋!”华一可一脸无语。
“其实这山也是真的。”一个灰发老头手拿一把剪子和一个小包裹边笑边走了过来。
断干仑看了眼华一可:“他说这是真的。”
“这个颜色都不对劲,材质也不像,怎么都不像个真的啊。”华一可仔细地看了几眼,认真的回应道。
老头把铲子架在假山间的空隙里,把那一包东西开了口,露出了明显的黄红色。老头抓了一把,原来是一包玉米,他慢悠悠地撒在了小池里,鱼儿看见吃的后争先恐后的聚在了一起,掀起一团微小激烈的涟漪。
华一可满脸不信,一手指着假山问道:“你说这个是真的?”
“对呀,是真的。”老头悠闲的回答道。
“哪里是真的?”
“不知道。”此言一出,断干仑不知怎么感到一阵好笑,他想起来这样没道理的回答在以前也是他用来没事干逗逗华一可的。此时心里的喜感莫不要撬开他的嘴,但他知道那老头逗她没什么,自己笑出声就是要挨打的。
老头依旧悠闲自在的撒着鱼料,仿佛正过着孔夫子所言的“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的老年自在生活。
“你笑什么?”华一可回头看了一眼断干仑,厉色道。
“啊?我没笑呀。”断干仑一脸无辜。
“我都看出来了。”
“真没有。”
华一可慢慢走了过来,眼神里露出逼问目光。断干仑感到大事不妙,有一种黑云压城之势,连忙四顾寻找安全之所,看来看去也只有个瘦弱的老头子,想着华一可也不会对一个老人下手,断干仑小跑两步躲到了老人身后。
“前辈,救个命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断干仑哀求道。
老头露出一脸无奈:“老夫又不会武功,如何救你啊,更何况是你自己的家事,自求多福吧。”
老人让了一步,跟断干仑离了点距离,谁知刚踏完那一步后断干仑又一步黏着一步地跟了过来。老头向左一步,断干仑也向左,老头向右一步,断干仑也向右来。
“前辈,事由你起,祸因在你这,你可要负责啊。”断干仑像老头的尾巴,走哪跟哪,一直躲在其后,生怕被那女魔头徒手掳了去。
老头眼看甩不掉他,索性不走了,待在了原地。他手里还把捏着喂鱼的玉米粒儿,一直被断干仑干扰着握在手里撒不出去,都泌出汗来了。
老头转过头来看向华一可,神色自然道:“你是来这学医的吧。”
“对呀。”华一可回答道,“您是这里的老师吗?”
“不是不是。”
“教授?”
“也不是。”
“那你是...?”
“我是这的渔员,专门养鱼的。”老头乐呵呵地说。
“说医堂还有这样的职业?”华一可露出一脸疑惑,但毕竟她不熟悉这里面,什么有什么没有她也是不太清楚。不过学医的地方有一个养鱼的,说起来显得有点太奇怪了。
老头看出了华一可的疑惑,解释道:“鱼可以入药嘛,所以有我这样养专门的鱼的人,还有种菜的菜员,养虫的养花的啥啥啥的。”老头说完深吸一口气。
断干仑皱着眉头的在听老头说,生怕下一秒这老头喘不过气来立马要驾鹤飞仙了。
“原来如此。”华一可喃喃道。
“小伙子背这么多行李,要累坏了吧,我带你去宿舍里要不。”老头笑着对断干仑说。
“可以呀可以呀,我肩膀都要酸掉了。”
“哈哈,还小年轻就不要背这么重嘛,以后要长不高就坏了。”老头收起了自己的东西,“来吧,跟我来。”
“前辈前辈,这宿舍是怎样的啊?”断干仑问。
“宿舍样呗,挺好的,能住。”
“那有几张床嘞?”
“一张呗,咋的,你要住大通铺啊。”
“大通铺是啥?诶...不是不是,就是...有没有那种有两个房间两张床的宿舍呀?”断干仑一段话说了好久,脸颊都滴下汗来。
“啊?”老头一脸疑惑地看向断干仑,又瞟了瞟他身后站着的华一可,嘴角渐渐翘起,对着断干仑晃了晃手指笑道:“上学还带着娘子来,这么早就黏在一块可不好哦,伤身体。”
断干仑赶紧堵着老头的嘴巴,凑在他耳边解释着说:“不是不是,她不是我娘子啊,我俩还不是那个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