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至极。
“我的头很痛。”宋辞音缓缓眨了眨眼睛,慢吞吞道:“手也很痛。你们应该不会想要一具没有价值的尸体吧?”
她精致的脸庞一片苍白,身躯纤弱,在破旧的小木屋里,像一尊格格不入却又精美无比的琉璃制品。
尤利斯盯着她看了几秒,叫了门外的男人进来。
男人骂骂咧咧地检查宋辞音脑后的伤口,“老子下手都有数,死不了……”
“还有她的手。”
“绑一会儿能怎么……”他视线下移,就看到那双手腕已经被粗粝的麻绳磨破,血迹染得斑斑点点,很有些吓人。
尤利斯皱眉,“先给她解开吧。”
男人没说话,默默解开了绳结。
宋辞音自己也没想到竟然看起来这般凄惨,实际上只是皮外伤,她甚至没觉得很痛。
“我呢?我的手也疼!”宋景歆叫嚷着。
尤利斯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她,盯住了宋辞音,“我学过一句华国的古文,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宋小姐,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动,乖乖在这里待着。”
两个人带上小木屋的门,又一次出去了,宋辞音隐约听见了一些交谈声,中英混杂,还有些方言,声音太小,她只听清了其中几个单词,“转移”“码头”“什么时候”……
大概是商量着要把她们转移出去,这里毕竟太束手束脚了,他们能做的事情有限。
宋辞音看了眼窗外。
太阳已经没入地平线,黑暗逐渐笼罩大地。
但仍然为时尚早,还没到会让那些关心她的人起疑心的程度。
宋景歆朝宋辞音叫嚷,让她帮忙解开手上的绳索。
宋辞音竖起一根食指,立于唇前。
夕阳最后一点余光落在她深黑的瞳孔,宋景歆本能地闭上了嘴。
宋辞音这才慢慢走过去,解她的绳子。
打结的手法很复杂,她研究了一阵才解开。
按住宋景歆的手,宋辞音抬眸望着她的眼睛,低声问:“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滋味好受吗?”
宋景歆拼命摇头。
宋辞音颔首,一字一句道:“椅子拎得动吧?待会看准了,对准那个负心汉,砸下去。”
若是旁人,还未必能做到。
但宋辞音相信,宋景歆有这个潜力。
她本就是个,毫无同理心、对生命缺乏敬畏的人。
宋景歆咬了咬后槽牙,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