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丰原表达得极为流利，好像能够将文章倒背如流一般。

复岩溪小饮了口红酒后答道：

“是的！一直以来，人类在自然界中根据自己的观察与实践，曾总结出了不少规律，同时也在这些规律中认识到了自身的有限性。但历史上的智者却并不囿于这些界限，反而利用这些有界限的规律搭建了适合人类自由生活的外部世界。直到现在，我们仍可以为此自豪地向其他生物宣扬我们祖先的坚强以及辉煌成就，如果它们能够理解的话。”

随着沈丰原陈词逐渐激动，原本还有些拘谨的复岩溪也开始放开了束缚，也变得健谈起来。

“然而，即使人类历史以来的成就足够辉煌，换个角度而言，人类仍活在名叫〈自然界〉的这个上帝所设下的受约束的世界之中。人类的学术研究一直以来都在这套闭环内发展，人类的极限总超脱不出我们的视野。”

“沈先生！相信你也曾会产生这种想法：我们是科学家，作为自然现象的观测者，同时作为理解世界、攀越理论顶峰的先驱者，我们的最终目标不应当仅局限于对已知世界的探知，我们不能总为设计出更精密的工具，或是搭建出更美妙的蓝图而沾沾自喜。”

“作为科学家，我们比任何人都更有能力去突破这层有限性，去超越上帝设下的束缚！去领略界限外的风光！”

抒发完自己的想法，复岩溪摇动起杯中的红酒，眼神坚毅，这段慷慨陈词令沈丰原不禁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是的！正因为先生您有着比以往任何时候的智者乃至科学家更为远大的理想，才会屡屡达成学术突破，这也是当时我排除万难来到科学院的原因！”

复岩溪提起了酒杯，继续说道：

“沈先生，您知道吗？〈红核〉的成功研制，它不仅是一项科学项目上的突破，其更意味着我们对超脱上帝约束的首次尝试取得了成功，即使这一尝试还未那么瞩目，但是，这一成就不亚于我们从蒙昧的原始人一跃到智人那般的具有历史转折性！正如您方才餐前所说的那样！我们或许因为这一突破，已经站在了上帝的肩上！”

此时，餐厅中回荡起激昂的《命运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