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仇已报,浑身痛快。”
虽然陈彦君和董沢被当众羞辱,他们不甘,但无奈只好将怨恨埋于心中,灰溜溜离去。
离开朱雀街后,回家的路上静的可怕,夜色黑的深沉,月光被树林遮挡,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借肌肉记忆摸索道路。
摸黑探路这活自然落到曹备身上,余昧紧跟在他后面。
余昧环顾周围一片漆黑,仿佛有东西要从黑暗中冲出,他感到后背升起一股凉气,好似有东西在向他贴近,不禁令他汗毛直立。
但他不敢回头看,只好跟着曹备的脚步更紧。
平常半个时辰的山路,两人走了一个时辰,都又困又累,直到看到寨门处亮的灯火,他们才终于看到希望。
“少主,咱们还不如刚才在朱雀街找家客栈过夜呢。”
“那你不早说。”
曹备:“……”
进寨后,两人分开各回各家。
余昧回到住处,这是个竹子搭建的小屋子,里面就一张床和一个放水壶的桌子,很是简陋。
余昧是寨主亲生的吗?
怪不得要去偷果子,怪不得钱袋空空。
余昧直接躺到床上,看着屋顶,还有蜘蛛织网,他顾不得这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从得知自己误诊到被陈彦君踢了一脚,再到夜逛朱雀街,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但余昧总觉得这像做梦一样。
这一天的变故让他精疲力尽,现在他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索性不去想真假,一切顺其自然,昏昏睡去。
……
第二日晌午,咚咚的敲门声传入还在熟睡的余昧耳中。
门外传来声音:“昧儿,该起床吃饭了,吃完饭你就要抓紧上路了,不然来不及在招新之日前赶到天源宗。”
余昧意识还停留在美梦中,下意识说道:“帮我喊个到,谢谢。”
门外敲门的余母:“?”
这时,余父从远处走过来,他脚步很快,眨眼间就来到余昧屋外。
“还没起吗?”
余母摇头。
余父直接推开门,看着还在被子里熟睡的余昧,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脾气涌了上来。
掀开余昧的被子扔到一旁,然后单手将余昧拽了起来。
余昧感到自己被抬起来,缓缓睁开眼,睡眼惺忪,当他看清面前的人脸后一惊,睡意全无,慌忙挣脱,躲到床角。
“大哥,你谁啊?”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问。
余父瞪着余昧:“我是谁?我是你爹。”
“我爹?”余昧这才想起来,自己穿越了,尴尬的微笑:“爹,我睡迷糊了。”
饭桌上,余母一个劲的给余昧碗里加菜。
“多吃点,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吃到。”
余昧也不嫌烦,夹一个吃一个,直到一点也吃不下。
余父严肃道:“余昧你要努力成为天源宗弟子,余家能否有仙人就看你了。”
凡人觉得修仙门派中人都是仙人,因为最低级的法术在他们眼里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寨外,寨中男女老少皆来为余昧送行。
这次余昧的钱袋终于鼓起来了,是吃完饭后,余母交给他当作路费的。
大约两百里的路程,要用六天走完。
对,就是走完,要说为啥不骑马,因为条件不允许。
望着下山的余昧,曹备忍不住喊道:“少主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余昧没有回头,回道:“放心忘不了。”
见余昧走远,众人也都散去,只有余母忍不住流泪,余父见状安慰道:“也许过几天就回来了。”
原来历届天源宗招新,毛驴寨内只要有适龄的孩子,都会让他们去试试运气,其中多数都比余昧强上许多,但无一例外都是无功而返,所以余昧也就是去走个流程,选上最好,选不上也当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