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转身看他:“你怎么知道是个水鬼。”
“那家伙长的就很像河里的东西,而且它身上有股腥气。”
王捕头捕捉到关键词,腥气,他重新蹲到地上闻,地上的白色印子和门上果然都有一股腥气。这么说来确实蹊跷。
王捕头觉得此事有诡,没准真的非同小可呢,他跟老板说,这件事自己会调查,让他不用担心,这几天晚上早点关门,多准备点家伙,让伙计们都注意点,这家伙既然来了第一次肯定就还会来第二次,他又嘱咐乡亲们,让大家晚上都不要出门,这件事他要查个清楚。
过了一会,人群渐渐散去,大家都走了,店老板带着几个伙计搬坏掉的门,一个白衣少年走了过来,站到门口。
“能住店吗?”他问。
店老板转头看他,“我们这是饭店,不提供住宿。”
少年说:“最多两天,不多住,我实在不想跑了,走了这么久终于找到家店。”
店老板看了看他,摆摆手:“不是我打发你,我们家之前能住,现在不能了。”
少年掏出一个袋子在他面前晃荡,沙沙沙,袋子发出声音。店老板一听眼睛都直了。
“你要真不嫌弃,确实有两三间,不过不是专业的,仅仅只是让没处去的人晚上歇脚。”
少年笑了笑:“什么房子我都住。”
“那就走吧。”店老板引着少年进去。
“用登记一下吗,住店不都要这样。”
“我们这不是专业的,不用,再者说您今天住明天就走,不耽误这个。”老板领着他上二楼。“对了,还没问,客官怎么称呼。”
“俞朝。”少年回答。
“俞大老板。”
“哎呦,不敢当。”
送进屋子,老板看了看俞朝,嘴微张好像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不能跟他说妖怪的事,如果说了肯定把他吓跑,到时候就不住我店了。不用惊慌,今天晚上多安排几个伙计守夜,不会这么巧,都报官了,我就不信我天天撞鬼。老板这么想着,走了。
到了屋子,俞朝看了看环境还行,屋里有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现在还早,他还不休息,晚上再回来,先出去转转。
出了饭店到门口,他转头看了看饭店的门,问伙计:“喂伙计,你们这门怎么回事,怎么坏了。”
“啊,哦,我们老板说……”一个伙计刚要回答,旁边一个拦住了他。
“哦,我们老板说这门年久失修,掉下来了,不影响,再装回去便是。”他笑了笑,随便应付过去。
俞朝知道,那个店老板刚才报官的时候他就在人群中,知道来龙去脉,他们家是在隐瞒自己,兴许是怕让他知道了妖怪就不住店了,俞朝心里暗笑,不说什么走了。
来到大街上,他看看四周,水怪一般上上岸不能太久,除非下大雨,要不然就这样干干的土地很容易渴死,就像鱼一样,不能长久的在陆地上待,他看着看着,眼睛瞅到了地上的水井。
这谁家的井,这么会打,打在饭店门口,这东西不会破风水吗,他低下头看,水井里的水很浑厚,想必前几天下雨淋进去了,奇怪,这地方怎么会有口井呢,他看着,沿着井往后找,发现地上有一踏黏糊糊的液体。
“诶伙计,你们家店门口怎么有口井啊。”俞朝问。
店内忙活的伙计听了,回答:“哦,您问这个,是的,那口井一直都在那,比我们家饭店还早,我们掌柜的把这地方当饭店之前这口井就有了,不过没人用,我记得好早些时候还有人打,但现在完全没人用了,一走一过的,不卫生,而且里头的水常年混浊,没人吃。”
俞朝又看了看水井,底下很深,不知多长,他用一根红绳子栓着铜钱扔进去,过了一会,扑通扑通水面冒泡,俞朝伸手一捞,钓上来一条鱼。
“哎呦,客官真厉害,水井还能钓鱼呢。”饭店里一个伙计笑着说。
俞朝也觉得可笑,拿了鱼走进屋内,“能给我做了吗?”
伙计接过鱼,“分量不小嘞,可以。”
夜晚,月朗星稀,大街上一个人没有,很安静,老板已经回去睡觉了,饭店一楼只留四个伙计在那做工,擦桌子扫地抹桌,他们主要是留下来保护店,万一今晚水怪再来没人看店,店里就遭殃了,而且二楼还有客人。
一个伙计把拖把塞进水桶里,靠着墙说:“诶我问你们,你们真的相信老板说的话,有妖怪。”
一个伙计回答:“有没有的,那人都不见了,你作何解释。”
一个伙计看热闹不嫌事大,偷偷把他们招过来说:“诶我跟你们讲,我前几天听到咱老板跟他那个亲戚说了,说要是再还不起钱,就让他儿子给咱们打一辈子工,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家真还不上债,被咱老板给咔嚓了。”
一个伙计打断他的话:“你太扯了,这怎么可能,咱老板是有那个胆子的人吗,你让他拿把菜刀瞎糊弄他都不敢,还杀人,你可别扯了。”
大家随意胡侃,外面的天越来越黑越来越黑,一直到半夜,大家靠着桌子把板凳摆在一起当成床睡觉,门外挂起一阵阴风,二楼的俞朝感觉到有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