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后-
李岁安搬着锄头一个人在菜地忙活,湿透的衣服上沾着泥土,头上顶着的太阳帽也破了好几个洞,阳光透过洞直射在脸上,把李岁安显得如此白嫩。
“岁安啊,别忙了,看爹给你买什么了。”
李岁安撇过头看向说话的人,只看见一个老头儿笑意盈盈得举着手里的东西,李岁安扔下锄头跑向老头儿。
这老头看着将有花甲之年,嘴唇虽已稍有干瘪,但眼眸有神,而不显疲态。
“老李啊你可回来了,累死我了。”
李岁安一把一把撇着额头上的汗,她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李启德,转眼撇见他手里的东西眼底骤然一惊:
“诶!你给我买烤鸭了啊!老李够意思。”
李岁安虽在乡间长大,但也被将养的极好,从小就是村里的小霸王,村里小孩儿都叫她“李哥”。
李岁安毕竟乡间长大,也不算白净,那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居然格外像李启德。李岁安虽不算白净,但她在村子里也算是闭月羞花。
李启德看着面前活泼开朗的女孩儿,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李岁安拉着李启德往家走,洗了个手就坐在板凳上对着烤鸭大快朵颐,有时还不忘给李启德掰一块儿。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越靠越近,李岁安扭头看去,只看到一名一袭黑衣的剑客,李岁安眼里闪过轻微的诧色,李启德顺着李岁安的眸光看去,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
“你是…?”
李启德话语中稍有停顿。
剑客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父女俩人同时伸头看去,接着又一脸茫然的对视,李启德面对嘴里被烤鸭塞得鼓鼓囊囊的李岁安,噗呲笑了一声。
剑客见两人目中无人的打闹,一脸嫌弃道:
“这画像是十七年前晋安城的季老爷找人画的,而这画像画的就是你闺女李岁安,十七年前因为一场意外沦落此地,所以我现在要带她走。”
父女俩人停了手上的动作望向剑客,李启德眉头微微皱起,显示出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你说啥?”
李启德反问。
“季府的老爷可是晋安城有名的达官显贵之人,如果你闺女跟我走了,可少不了你的好处,但她要是不走…”
“来人啊!”
剑客身后很快出现一排侍卫,手里的剑蹭的一声被拉出半截,李启德噔一下弹起来,脸上是被吓出的虚汗。
李岁安显得极其淡定,她下巴微微抬起看着侍卫,眼里透出一丝傲慢和不屑。
“这位公子,请问你们这大早上的闯入我们家里要人…是不是有点冒犯?我怎么不记得我跟你们这季老爷还有瓜葛,嘶…如果是偷了我铜钱的话那就有必要好好解决一下,嗯…最好是直接斩首了吧。”
她漫不经心的挑衅道。
身后一个侍卫听闻被激怒:“大胆!如此出言不逊!”
剑客听了回头怒瞪那个侍卫,随后又看向李启德质问道:
“十七年前腊月初二,正是事发时间,你看见家里莫名其妙出现的一个小孩子,肯定吓了一跳吧?”
李启德听完慌了神,大惊失色连忙吼道:
“不管她是谁,她都是俺闺女!也只是俺闺女!她是俺养大的!你们不能带走她!”
李启德下颌因紧张颤抖不停,他双眼瞪大坚定的盯着剑客。
剑客也不跟他们废话了,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把李岁安带走,尽管李岁安的手伦到他们脸上他们手上的动作也不停。
李启德惊慌失措,俩只胳膊拼了命的想掰开侍卫,可再怎么说这些侍卫都是练家子,李启德的力度就像在他们身上挠痒痒。
“你们别碰俺闺女啊!要有什么事儿都冲俺来!俺给她担着,你们快放下她!”
李启德着急忙慌的说,脚上的鞋被身后的侍卫踩掉一只,他现在就像个撒泼的孩子,急的要哭出来了。
李岁安深知已经挣脱不了,她用被侍卫按着的身子艰难转过头对李启德大喊:
“爹别担心!等我回来!”
李启德跪坐在地上彻底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