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姜平为救先皇早逝，所以膝下只有和发妻林二所生嫡子姜海升当朝首辅，嫡女姜海棠，和次子姜海容任职刑部尚书。姜家虽富贵，但子嗣并不昌盛，府上口人也不像其他世家众多。

若她没有记错，李主事因是负责府上吃食采买。

“兴许外出置办去了”

“今日老夫人寿宴，按事前说好，蔬菜肉食应在寅正送到厨房，可如今卯初已过，都未曾见到任何菜蔬，我并命人去寻李环，才只李环昨日戌时三刻出府后便未在回来。”

“若我没记错，寻常姜府大部分菜蔬皆从蔬菜司购入，可有派人去问过。”

“未曾”方自成一愣，待反应过正欲开口解释，只见姜云卿竟管自己离去，回望那紧闭的祠堂大门，只得快步跟上小声询问：“那小的立马派人去蔬菜司？”

戌时三刻加上路上的时间，刚好掐着城门闭关，姜云卿不得不多想：“领了钱再去，蔬菜司只采买贵重肉食，就称临时加菜。另派人去西城门口守卯时入城卖菜的人，所有菜蔬买回记得用盐水泡过。还有和厨房商议所有复杂菜式一律撤换。”

“方主管”停下步伐，姜云卿看了一眼方自成那稍混浊的双目，平淡却带着稍许威胁缓慢说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这件事情不得声——张”

今日祖母寿诞，皇帝亲点户部拨款，京中百官来贺。若是传出无法开席，必成他人茶歇饭后的笑料。

“明白，明白”方自成连连点头，这正是自己不敢派人去蔬菜司打听的原因。只是心中捋了一番姜云卿的思路，面露难色道：“账房支取还得通过大夫人。”

“先从老夫人私库中挪用，等今日过后再从府中库房补上。”

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方自成才发觉，此路正是通往老夫人院中，所以眼前的姜云卿一早便已打算好了，原以为只是个花架子，如今看来倒不比府上几位小姐差，难怪能得老夫人喜爱。

“墨云去帐面上支五百两。”

墨云虽心有不解，但却照旧从银柜中翻寻，全然无视身后方自成连口说的：“不用，不用如此多。”

“今日换人去蔬菜司，必起他人忧虑，怕是不给赊账。”姜云卿说完见方自成一脸木讷，只能继续解释道：“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若真是如此，李环此举必定不是一时兴起。李环常年跟菜蔬司打交道，若要赊账数日也非难事，多带些总是没错的。”

“是，云卿小姐考虑周全”此句是出于方自成真心，毕竟她才十五岁。随后微微行礼：“是小的疏忽，那我马上着人去。”

见方自成背对自己离去，姜云卿思虑之后还是说出：“方管家，我知今日寿宴府上人手必定见拙。但还是派一人去李环家中查看，若是真的举家不在，以信号烟告知。所有李环能经手，插足之事，都需一一排查。”

空气短暂的寂静之后，姜云卿略有些不解出声说道：“方管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