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爹和二叔走后,孟财主拨出十亩薄田让他家耕种。年底收益和其他两户一样五五分成。并腾出茅草牛棚让他家安住。大柱心灵手巧,很快掌握了所有农活技巧。小日子过得倒也快活,就是娘总不开心,时不时想起二花,总要落几滴眼泪。
大花知道娘的心思,每当提起二花的事,总要打岔说一些高兴的事,打断娘的思路。
这天大花熬好了苞谷糁汤,端给娘喝,又递给她用玉米面拌和的菜窝窝。娘拿了菜窝窝,咬了半口,好半天咽不下去,两眼吊着泪珠子:“要是——要是二妮子在,哪怕——”她说不下去了。
“娘,又想二花了不是,我和两个哥哥都在,这不挺好吗?再说,人这一辈子就那么回事,不过,她走早点罢啦。”
“说得轻巧。要是二花有这么个菜窝窝,也不至于——她才是三岁的娃娃。”她将半个菜窝窝紧紧地攥在手里,以至捏出黏糊糊的水来。
还是财主家孟婆的到来才打破刚才的僵局。她拿来了三个白面馒头,还有一碗红烧猪肉。那香味扑满了整个茅草屋,大花馋得直流口水。她娘总念叨主人好,如此的善良。可没料到孟婆的真正心计。孟婆出手大方,体贴入微,是有求于她们的。眼见大花一天天长大,心想让大花和她那三十多岁的二蛋成亲,猛然开口,怕把事情弄炸,只好渐进而为。
“她娘,大花越来越有了模样,我那两片子一年半载也不回一次娘家,其实早把她给忘了。大花在跟前我就高兴,是你闺女也是我闺女。”
“是——当然当然。”
“让闺女两家跑着,我也省了份心。”
“当然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