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娥今天上午和哥哥在北沟岔收割那块糜子地时,乌云密布的天空还是没有放睛,她看出今天天空中的乌云要比昨天还浓厚,头顶的天空就像是锅铁黑般的色调,空中的乌云被强烈的西风吹动的向着东方涌动,天空中浓重的黑云还翻着花打着卷,玉娥身上穿着的褂子被秋风吹佛的瑟瑟颤动,她全身上下就感到说不出的凉意,耳畔传来的阵阵风声更令心里多出紧近感,地垄中的糜子秧被强风吹动发出刷刷响声,糜子穗头被强风刮的向东方倾斜,穗头与穗头被风儿刮的相互摩擦后,穗头上少量的籽粒还是掉落在地垄上,他和哥哥在阴云密布有强风的天气中更不能停下镰刀,他们要争分夺秒先把自家种的小粒庄稼割倒,这样穗头上的籽粒就不会总被风刮的掉落,玉娥知道自己和哥哥割地时,哥哥总是要割四条垄,他还要打出成堆的粮食个子的各个腰子。玉娥只是割两条垄才能跟上哥哥开出的趟子,哥哥在割地时总是要将就着她,她和哥哥比较起来只能算是半个劳动力,哥哥并不让她干太累的活计,她弯腰时间后总是要直腰歇息身子,这种天气并不炎热,她直腰歇息的时候就很少。
玉娥知道昨天和哥哥在河南大地上割谷子时,天空中的乌云很单薄并且流行缓慢,她和哥哥在割谷子时,她并没有感到身边有丝毫的风儿出现,她身上并没有因为劳累而出汗。昨天上午玉娥和哥哥拿着镰刀下地时,她还有筐挎着两背壶凉白开水,筐中还有安国梨和本地水果。昨天上午两背壶凉白开水并没有见少,她和哥哥歇头歇时都没有喝背壶中的水,哥哥只是喝几口个背壶中的水,玉娥只是吃几个安国梨和家乡的沙果解渴,他们在中午十一点多钟收工,他们返回家里又吃嫂子做的午饭,她昨天下午还是跟着哥哥在河南的谷子里割谷子,昨天下午的天气并没有放睛,天空中的乌云还是薄薄一层,玉娥和哥哥在六点前总算割完河南的那块谷地。玉娥今天清早起炕后,她才看到天空中的乌云很浓重,她还感受到大清早就刮起来的阵阵秋风,今天清早阴阴沉沉的天空中还是没有降下雨水,她清早和哥嫂吃过早饭后,哥哥知道今天清早起大风,他就决定去往北沟岔去收割糜子,北沟岔离玉娥家也就是一里多地,那条羊肠小路还是上坡,小路两旁的石头太多,玉娥和哥哥都没有骑自行车去往地头,哥哥牵着毛驴拿着镰刀向前行走,玉娥挎着筐拿着镰刀跟随在哥哥身后,筐里还是装着两背壶凉水,还有二三斤安国梨和木地沙果,还有两身薄塑料雨衣。哥哥清早把那头毛驴放置在有草儿的坡面上,玉娥把筐放置在地头上后,她就随着哥哥收割起自家责任田所种植的糜子,他们割过两趟子地后,玉娥才感到秋风刮的越发强烈起来,天色还是比大清早时变的十分昏暗,她不时直起腰身向着西方的天空探看,她看出天空虽然乌云密布并没有要下雨的迹象,哥哥说出秋天的天气就是猫儿眼的天气,随时随刻都在不断变化着。哥哥还说要是看到天空要下雨后,玉娥就要先行回家,哥哥还说出这个上午割完那块糜子地,玉娥看出这块糜子地的地垄很多,她就不能早收工回家让哥哥在地里割地,她还是盼望着上午天空不落雨水,这样她和哥哥就能割完那块糜子地。
玉娥和哥哥在地里割地还没有到歇头歇时,她就看到在坡地上割地的几位乡亲已经收工,他们手拿镰刀往坡下走的急急慌慌,她向西边最高峰帽儿山看去时,她就看到帽子山已经被白茫茫的雨帘所笼罩,最高峰状如帽子的石崖正处在云雾中,山峰周围五彩缤纷的成片森林变的模糊不清,玉娥就和哥哥说出西边已经降下雨来,哥哥向着西边的天空望去后,他于是就让玉娥穿上雨衣往家里返回,哥哥要给毛驴换个吃草的地方后,他还是要返回家中。玉娥和哥哥就走到地头上,她就从筐中拿出哥哥的雨衣,哥哥就在地头穿上那身蓝色的薄塑料雨衣,她就拿起那身浅绿色的雨衣穿在身上,她又递给哥哥背水壶时,哥哥就向他摆摆手后就离开地头向那头毛驴走去,玉娥为了让挎着的筐轻便,她就倒掉两个背壶的凉白开水。她正挎着筐儿向山坡下走去时,阴沉的密不透风的天空上瞬间就出现道扎眼的闪电,随后像是在滚动着的两声闷雷在天空上炸响。她再向西边看去时,西方白茫茫一片已经看不到群山,呜呜怪叫的风儿刮的她周围的草儿显现出倒伏状态,先是稀疏的雨点劈哩叭啦地掉落下来,她眯眼看到空中的雨帘有着明显的弧度。她迈着快步走下山坡后,天空中又跳动起闪电,声声闷雷又在天空上炸响,那道最强烈的闪电过后,随后那声震耳的雷声很干脆,她听出这声响雷就像是冬天冻河的裂冰声,还像是摔碎酒瓶子所发出脆响,还有着很强烈的回响。天空中的每个雷声响起时,飘落下的雨滴就密集起来,她耳畔完全是风声和密集雨滴的强烈声响,她知道这种中雨就是雷阵雨。她走的过于急促就滑倒在地,她的那只手还触碰到一块很粗糙的石头上,她借着天上的闪电看到那块粗糙的石头状如鸭蛋,被雨水浇湿的表面上还是透出红色光亮,她顿时认出这块石头就是火石蛋子,玉娥知道吴亮子收购火石蛋子后,她就随手把这块石头装在筐中,她在羊肠小道上行走时总眯眼打量着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雨水浇过的石头能显露出表面色彩,她又看到了几颗奇形怪状的火石蛋子,它们所显露出的表面很好看,绿色蓝色紫色还有杂花色,她顶风冒雨捡拾五六块火石后,她还是认为最初捡拾的那块又大气又好看。
玉娥顶着雷阵雨走出小南岔的沟趟子到达公路上时,曾经落在她身上的雨滴就变成冰雹,她的周围发出冰雹落地时发出的噼里叭啦的声响,比黄豆粒还大的冰雹落在她的身上后,她还是感受到冰雹的冲击力很大,她感受到身上被冰雹砸到的地方隐隐疼痛,公路旁杨树的叶片被冰雹砸的纷纷坠落,蒿草的叶片也被冰雹砸落下来,天空上仍然是天闪雷鸣,降落下来的冰雹也是越来越密集,她看到开始降落下来的冰雹也就是黄豆粒般大小,随后冰雹的个头越来越大,公路上就出现密密麻麻的冰雹,整个路面上就出现了很显着的白色,玉娥还是担心地里还没有割倒的小粒庄稼,这种冰雹能把谷子和糜黍穗头上的颗粒打掉,冰雹对成熟的高梁玉米的影响不是很大,埋在地里的土豆不会受到冰雹的影响,冰雹还能打落庄稼桔杆上的叶片。她知道自家的油菜莜麦荞麦已经割倒,谷子已经割倒,还有三四亩地的糜黍并没有割倒,自家土豆地中的土豆秧子已经死秧,土豆地不会受到冰雹的影响。她不想去往公路旁的杨树下躲藏冰雹,她更不想进入路旁不远处那几家亲戚家躲避冰雹,她知道这几户人家都和自家有着亲戚,她算出不到一百米就是自家,更犯不上去亲戚家去躲避冰雹。
玉娥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跑到自家门口,她在跑动时还用一只手遮挡着头部,她今天没有戴遮阳帽和草帽,头上只是围着块厚头巾,她穿着那身塑料雨衣还是有着帽子,她用手护住头部起的作用很大,虽说冰雹砸在身上就会有疼痛感,豆粒般大小的冰雹对人的身不会造成伤害,她用手护住头部是防止大冰雹砸到头部,她在路上虽然看到有个头大的冰雹,它们还是没有砸落在她身上。玉娥进到院里后,院落里的积水正从院门口的排水口处往外流动着,院落中剩余的冰雹显示出白花花的一片,玉娥把挎着很坠手的筐放在库房中后,两把镰刀还是在筐里放置着,她就急忙进入哥嫂的房屋。
玉娥进入外屋后,嫂子正坐在外屋的圆凳子上切芥菜,她隆起的大肚子显得很突出,她的那条大辫子还在脑后盘绕着。玉娥知道嫂子做月子的时候就在收完秋后,三四十天过后正是入冬时节,自家的庄稼完全上场,如果往前赶落着活计,自家所有的庄稼打完场后,嫂子就要做月子。玉娥又想到自己才怀孕就不显怀,她看到嫂子隆起的大肚子后,她就知道自己几个月后就像嫂子这种状态,她心里隐隐地感到全身发烫。外屋的地面上摆放着块大菜板,嫂子正用菜刀切割芥菜疙瘩顶上的绿樱子,她的身旁堆放着两大堆芥菜,那些芥菜还是没有被切下樱子。
嫂子把那把菜刀放置在芥菜堆上说:“玉娥,我听到院外有响动,我就知道你哥你们回来,外边还下起雹子,你们就没有在树下躲避吗?”
玉娥从身上脱着雨衣说:“嫂子,天上打的雷都是劈雷,我就是宁可挨雹子砸都不敢在树下躲避,我都到了大道上天上才下起了雹子,我躲雹子都不能去往亲戚家,这样的天气我不能给亲戚家添麻烦,我就跑跑颠颠先返回家里,这样的天气早回家早歇着。”
嫂子说:“玉娥,你哥还在你后边吗?”
玉娥解释说:“嫂子,我和我哥正在小南岔的坡面上割那块糜子地时,西边就白了山,我哥就让我先回家,他就去挪动坡面上的那头毛驴,他挡不住要躲避这场大雹子。”
嫂子说:“玉娥,天上只要下雹子就下不长远,从我记事起,我遇到下雹子的时候很多场,天上下冰雹最长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两小时,今年夏天没有下雹子,现在都到老秋了还下起这场冰雹。这场冰雹对庄稼的危害不太大,镇上很多人家都把小粒庄稼割倒了。大前年那场冰雹正赶上了夏季,雹砸一趟线,那场冰雹下了半个多小时,最大的雹子粒是鸡蛋大小,地里庄稼的叶片完全砸成梭条,棒子都剩下了光杆桔杆,大前年那年各家各户的庄稼欠了收成。”
玉娥说:“嫂子,现在下的这场雹子大多像是黄豆粒大小,最大的都没有鸡蛋大,我用手遮住头部往家里赶路,雹子砸在我的身上还感到很疼痛。这场冰雹还是对收秋不利,咱家就差几亩糜黍没割倒,多亏昨天我哥我们俩把自家的谷子割倒,要不这场雹子就把谷穗打了头遍场。”
嫂子说:“玉娥,那些年咱家乡的气候有时就反常,冰雹大多数在春天和夏天时候出现,那年五方六月时天上还飘下了雪花,今年这场冰雹出现在老秋还算是正常天气。我今天早晨看到天气阴沉的很,我就没有去往店里守摊子,我就先把墙边的芥菜挖回来,我要趁着这阴雨天把芥菜疙瘩和芥菜樱子腌上。”
玉娥说:“嫂子,地里的活不能干,我在家帮助你腌这两样咸菜。”
嫂子说:“玉娥,今天晚上这场秋雨要是停下后,在夜晚中天要是放睛,明天早晨必定有大霜冻,下午要是不再下雨后,咱们就要把院子边上的面瓜摘回来。”
玉娥知道自家在建盖新房时,自家前园子中所种的青菜完全毁掉,只有院子边上种的芥菜没有毁掉,还有院墙边际上所种的面瓜和向日葵没有毁掉。房前屋后院墙边上种植的面瓜还是很多,她算出大大小小的面瓜能摘回家七八十个,这些面瓜还分为好几个品种,她打算在黑天之前就把这些面瓜摘下并放在库房,在入冬后还要把面瓜放置在土豆窖里,面瓜在窖里能够保存到来年春季。玉娥在外屋洗过手后,她就在外屋帮助嫂子切起了芥菜疙瘩上的樱子,她还要把切出的疙瘩上的细根须切掉,她还要用水清洗碧绿的樱子和芥菜疙瘩,她正和嫂子说着话并干着活的同时,她就听到天空中的雷声渐渐稀少,房顶和院里冰雹落下的声音还是很稀少,她透过外屋窗子就看出这场冰雹就算是刚刚过去,窗外的天空中还降落着雨滴。哥哥还是顶着雨返回家门,他说出还在树下躲避过刚才那场大雹子,他说出如果下午天放睛后,他自己就再去割那块糜子地,下午要是还下这种小雨的话,哥哥就要顶着小雨去收割那块糜子地,哥哥就让嫂子和玉娥在家里歇着,她们要是干活也是干屋里的零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