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
这脸皮是真的厚!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浓眉大眼的家伙还有这么一面!
师父医治了紫皇级强者,自己在旁边看了几眼,就敢说自己也能治紫皇了?
任长安看着坐起来的纪三七,此刻正闭着双眼,像模像样地将手搭在青年的手腕上,不断沉吟着,像极了一个上辈子看过的老中医。
“你,叫什么名字?”
听听这语气!这慢悠悠,气定神闲的亚子!没个十几几十年的经历,谁敢信呢。
蔡向奎听了这老气横秋的问句,怎么听怎么感觉别扭。说实话,他还是不太敢相信,眼前的少年会有本事救过紫皇。但他此时已经是几乎绝望的状态,也就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正如纪三七所说的,试试又不会怎样。
毕竟,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会愿意相信一些违背常理的东西,见到一丝希望就不想撒手。
“蔡向奎。”
“噗——”任长安忍不住笑出声来,赶紧捂住嘴巴,背过身去。
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蔡向奎有些莫名其妙,还未思索,又听得纪三七问道:“今年贵庚?”
“即将弱冠。”
“二十?”纪三七睁开一条眼缝,“我观你这脉象,都快三十了。”
闻言,蔡向奎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叹道:“是出过一些意外。”
“意外?怎么感觉像是蓄谋已久啊?”
蔡向奎的面色愈发苦涩,低声道:“是,蓄谋已久。”
在纪三七半忽悠半吓唬的询问中,蔡向奎将自己怎么辛苦修炼,怎么在父亲的苛求下挣扎,又怎么一步步透支了自己,一股脑全部和盘托出,听得两人一阵唏嘘。
“想不到,蔡兄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任长安感叹道。
喂喂,这就信了啊!
你不是之前也在外面行走历练过三年吗!怎么这么轻易就信了人家的话!
果然也是在宗族里混不下去了才外出到处跳崖找秘籍,所以才有的共鸣吧!
纪三七心里一阵吐槽,接着又开始细细思索起来。
对于蔡向奎的话,虽然他并未全信,但也信了七八分。一方面,他想不到充足理由来支持“他在说谎”这一观点,对于蔡向奎来说,自己是可以帮助他走出困境的人,他并没有必要说谎。
而另一方面,交谈间蔡向奎偶尔流露出的情感不似作伪,这个已经接近成熟的汉子,心里确是有一道伤疤。
其实在把完脉后,纪三七已经通过窥测蔡向奎胸前的剑伤,大致了解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对于困扰蔡向奎的许久以来的问题,他大可以遗憾地表示无能为力,随意打发了他。
但,看着眼前殷切的青年,纪三七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这是见过的第多少个宗族嫡系了?家族子弟之间的差别,还真大。”
就在纪三七思忖间,任长安暗中瞧了他一眼,表情愈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