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嗤”的一声笑了:“你倒是敢作敢当,只是脑子不太好使。看不清局势么?现在,你是鱼肉,我才是刀俎好吗?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马上就要上路了。”
魏扬大惊失色,大叫道:“陆晚,不要杀我!你放了我,我保证不将这里发生的事情透露出去半个字,保证不让程少再找你的麻烦!”
一边求饶,一边两手托地,下半身摩擦地面往后退。
陆晚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毕竟他来自文明社会,但很快被莫名的戾气掩盖。
“陆晚,你放了我,我会送你一样大造化,和‘仙人’有关!”
然而。
“噗呲!”
陆晚心下一狠,用力把长剑刺进魏扬的心窝。
当魏扬彻底没有了生机,陆晚随手扔了长剑,弯腰,掐住喉咙,用力呕吐。
盲鳗吸血时,虽然他竭力控制,阻止大部分血液流进胃里,但还是有一小部分漏网之鱼。
未流进胃里的血液,似乎转入一个囊中,位于中丹田。
“我不仅吸了人血,还杀了人……”
干呕过后,他呆滞地站着,茫然自失。
“呱,呱……”
乌鸦凄凉的叫声在风中回荡。
“和‘仙人’有关的大造化?”
想到魏扬临死前说过的话,赶忙上前摸尸。
褡裢内,有一叠厚厚的银票,一堆闪闪发光的金银稞子,一个精致的瓷瓶,一块雕刻精美的玉佩,一本名为《封喉剑法》的秘籍,几件女性的贴身衣物;还有火石、地图等工具。
陆晚嗤笑:“哪有什么造化。”
打开瓷瓶木塞,沁人心脾的香气升起,里面装着一粒圆润饱满的丹药;看起来药效极好,可惜陆晚不认识。
玉佩上刻着“程”字。
“程家。”
说起来可笑,原身与程千然结怨,源于一个女人:叶槎云。
原来,陆晚之父陆佑对叶槎云的父亲叶铮有救命之恩,两人关系非同寻常;各自成家后订下了陆晚和叶槎云的婚约。
陆家祖上阔绰过,后来衰落了,称得上是“寒门”;叶家则是新崛起的家族。
陆佑夫妇刚死后的一段时间,叶家对陆晚还算照顾。
然而原身性格木讷,资质中等,再加上失去了家族的扶持,越来越入不了天之骄女叶槎云的眼,甚至被人家厌恶。
叶槎云曾主动提出退婚,叶家许下丰厚的补偿,却被用情至深的原身拒绝。
叶槎云的武道在两年前就到了铸肌阶段。
也许是爱慕虚荣,也许是慕强,她自然而然地和程家三少在一起,叶家人默许。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但叶槎云和陆晚的娃娃亲对于程千然来说就像藏在暗处的刺,随时可能扎进他的后背;作为高贵的豪门少爷,他绝不允许自己和自己的女人身上有这种污点。
他屡次往军中安插亲信,暗算陆晚,却屡次被和程家有龃龉的校尉秦咎化解。
叶槎云、叶家熟视无睹。
更奇葩的是原身非但没有对叶槎云失望,反而幻想着人家会回心转意!
“真是无可救药。”
“也罢,既然我取代了你,那么,便由我来结束这一段狗血的纠葛吧!”
陆晚轻笑:“或许,我应该学一学退婚流的主角,先写份休书,再高喊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定个三年之约。”
心念一转,思绪纷飞:
“我被选入昭平侯的仪仗队,也是程家的手笔?这意味着,举荐我的千夫长姚长恭,和魏扬一样也被程家收买了?”
“不对……为了弄死我这只蚂蚁,绕这么大的圈?程家人脑子有问题吗?”
“昭平侯被伏击,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迷雾重重。
直觉告诉他,程家安排魏扬在半路上干掉他,和昭平侯卫队遭遇伏击,是不相干的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