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着县尉,绝对是一件体面的差事。更何况他已经被郑老员外逼得走投无路。
县尉对他伸出援手,那是救他的命,郑豹焉能不领情。
“只是哥哥,小弟还有一件事相求。”
扑通一声,郑豹复又跪在地上,这一次却是咬牙切齿。
“只希望哥哥,能给豹儿手刃那狗贼的机会!”
咚、咚!
两个硬梆梆的响头,在这被冻得硬梆梆的地面上,却是要磕出血来!
……
收下郑豹,郑玄却也没有急着回去。
眼看着就是数九腊月,天气一天要比一天寒冷。
而接下的城内灾民,若都去住那破茅草屋,保不准冻出人命来,需得再盖上几件能御寒的屋子才成。
趁着现在地面还没有被冻的瓷实,郑玄亲自率着一伙人,造起了房屋。
并安排下人手结队去山中砍柴,以备冬日来用。
殊不知那能砍柴的山林,却也是郑老员外的。
郑老员外本是要阻止,但打听到是郑玄吩咐下的,看了看伤还未养好的大郎,也便忍了下来。
“爹,这狗日的县尉欺人太甚,等孩儿再修养些时日,必去请山上的兄弟前来杀了这狗贼!”
……
郑玄却也没想到,炼气入体的在土木这一行当,也有过人的天赋。
吃劲的重力活,四五个人都搞不过来,但他却只靠一人,便能够轻松做下。
而那些从渭州城内涌来的灾民,看着已是贵人的县尉,竟为了他们的住处,竟是亲自干这些下等人做的活计,也是分外感动。
除了建造屋子的事,郑玄也吩咐了郑豹,留心观察着郑家庄中的形势,若是哪个被郑老员外欺负过,可试着拉拢过来。
郑豹满口应下,在短短数日来,也便拉了二三十个青壮来投奔县尉。
而随着来了就分地的名号打出,庄内有更多的农户也起了心思,已经开始与郑豹连络。
在这郑家庄内待了半月,郑老员外家也委实安生,竟然没有丝毫挑起争斗的想法,反而是任由着郑玄操弄。
而等造完了房屋,流民总算吃住有了地方,他又从中选拔了近三十名青壮进行军事训练。
这些人虽是青壮,但身形却也矮小,大多都营养不良,看起来弱不禁风。
但这些人心中有火,身上都带了股狠劲。说是誓死保卫现在的生活,训练时也格外的拼命。
加上郑豹在其中组织,一支三十人的小队也算成了型。
只是兵器却没来得及打造,护身的札甲就更别提了,俱是没有。
这却也难不倒他们,都砍了竹子木杆,削尖了当作长枪,竹制木制的盾牌,也做到了人手一个。
郑玄对这进展也十分满意,也便亲自下场教练一些武艺与阵法,安排他们时时演练。
这一日在空地上操练。
打完几套拳,练完几套阵法,郑玄脚底板窜起热流,往天灵盖涌去,正是全身最通畅的时候。
却有一人一马满是狼狈匆匆而来,那人见了郑玄,竟是直接跌下马来。
“不好了官人,渭州城内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