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彪儿却不是在下的奴仆,而是兄弟,只因不懂事,才冲撞了各位!”
他又一转身对着郑彪厉声喝道:
“彪儿怎敢如此无礼,在座的哪个不是长辈!”
“休说只是些幼时趣事,便是让俺当场耍个刀舞来,咱家也只能听着!”
“你且去自罚三杯来!”
像是不小心,那腰间挂着的西夏刀就明晃晃的露了出来,散发着杀人的寒气。
郑彪却是不顶嘴,登时便吃了三碗酒,面不改色,心中却早就乐出了声。
“端的好汉,贤侄得此兄弟助力,当如虎添翼!”
“吃酒吃酒。”
却是有乡绅打了个圆场,众位才复吃起酒来,席间也变得再次融洽起来。
有关县尉的糗事没有再说,几个乡绅看向郑玄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忌惮。
酒足饭饱,郑老员外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兴致,便是拿了酒向郑玄敬道:
“贤侄,你我一家人,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当互相照应才对。”
郑老员外自是精明,县尉的身份在渭州城内上不了台面,但对乡野的小民百姓,那便是天大的官了。
“是啊,是啊,县尉你与我们都是乡里乡亲,若是有什么事还要互相照应。”
旁边的乡绅也赶忙凑着说话,生怕有了好处把自个儿给撂下。
须知各乡里边若是出了贼寇,需要县尉派人征讨,一年的赋税,也都是县尉来征收。
这县尉已经是能决定乡民性命的官职了!
“伯父与各位乡佬说的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侄现在便有事情想请各位帮忙!”
这郑老员外与个乡绅,只想着占县尉的便宜。却没有想到正中郑玄下怀!
众乡绅此时齐齐看向了郑老员外,此间事还需得他做主。
当着这么多人,郑老员外的脸色也是难堪。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再没有办法收回。郑老员外也只好回应道:
“贤侄且说,若有需要俺等帮忙的,只管讲便是!”
这郑老员外说罢,眼神却是向了旁边的乡绅,若是需要割肉,那可不能只他一个。
旁边的乡绅没奈何,也都附和着回应。
“那小侄就直说了,俺想从伯父和各位乡绅手里买点地。”
郑老员外听此,却是松了一口气。
“置办田产倒是正事,贤侄何必说个买字,做伯父的便是送上你十亩八亩,也不是什么难事。”
其他的乡绅也是一咬牙,纷纷附和道:
“那便送给县尉十亩地,也无妨。”
这一众人都以为郑玄只是当了县尉,便想要索取些土地,那他们倒也送的出来。
“不够,远远不够。”
郑玄却是站起了身,严肃的说道:
“众位伯父手里莫不是有着几百亩水田,近千亩旱田,便是山林也都占着几百亩。”
“小侄要的却也不多,只需各位伯父凑出来个千亩地便可!”
“多少?!”
郑玄的一句话,在场的众多乡绅尽皆站了起来。
这近千亩地,这是要他们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