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大部分臣子纷纷附和,不仅是为了给卢公亮站台,更是顺着皇帝的意思。
楚临丞微微摇头,他不知道,这些官员究竟是不是真心为了朝廷稳定,但他却很清楚,战争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
“诸位,平叛固然重要,但民心更为关键,如此黔兵犊武,最受苦的还是万千百姓。若百姓对朝廷失去信心,那这天下,还能守得住吗?”楚临丞的目光在一众官员身上扫过,见无人答话,又看向殿上,屈膝跪了下去,“老臣,恳请陛下三思。”
刘闵的心中也在权衡,他知道楚临丞的担忧不无道理,但作为皇帝,此时必须展现出强硬的态度,否则如何震慑天下?
“楚相,朕知道你的担忧,但叛乱若不迅速平定,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
“陛下!”
“朕意已决,无需再议。”
楚临丞呆愣愣地跪着,最后也只能无声轻叹,他知道皇帝此时已经听不进劝,再说只会闹得难堪,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拜了一礼,起身站到一边。
“朕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召的江山社稷。”刘闵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所有人都知道,皇帝这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再有任何反对的意见。
“好了,接下来,说说另一件事吧。”刘闵注视着殿内的一个官员,“刑部,有关谢无赦被暗杀的案子,可有新的进展了?”
十几日前,密令司的一众诏狱使回到邯城,将谢无赦之死禀明了皇帝,以致龙颜大怒,责令密令司与刑部彻查。密令司自不用说,而刑部也明白谢无赦身份的特殊,更知道皇帝对此事的关注程度,当然不敢有一丝懈怠。
此时听到皇帝发问,刑部侍郎薛永年连忙站了出来,躬身回道:“启禀陛下,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
刘闵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薛永年清了清嗓子:“谢司正被暗杀在曲阳郡涞县附近的一个无名山谷,死因是被数百枚袖箭穿体而亡,而根据密令司提供的情报,以及臣等的调查,发现这一切都与一个名叫项小满的人有关。”
“项小满?”刘闵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有些印象,还是当初王乾回来时提过一嘴,只是他当时全心都在各地战事上面,也没有过多留意,此时又听薛永年提起,不禁也来了兴趣,“此人是何来历,详细说说。”
“是。”薛永年微微躬身,说道,“项小满,年十四,籍贯不详,两年前突然出现在北豫邺邱城。此人曾是文昌书院的学子,善拳脚,使长枪,因多次涉及案件而入狱,但每次都能安然无恙地被释放。”
刘闵的眉微蹙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多次入狱?”
“不错,此人曾因各种原因,前后三次入狱。”薛永年点了点头,接着回道,“第一次,因刺史府主簿被杀,传播流言蜚语被抓,后缴纳赎金后被放回;第二次,因与书院学子发生冲突,导致原刺史府司功参军陆元丰次子陆典意外身亡,后经贾淼审判后无罪释放;第三次,因与百姓发生矛盾,不服从府兵调查,拒捕殴官,被贾淼判处一年徒刑。”
“哼,小小年纪,竟如此嚣张跋扈,屡犯法纪。”刘闵一拍御案,怒问,“这样的人,为何还能在书院中学习而不被严惩?还有那个文昌书院,又是什么身份,可是官办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