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封娘子真是冰雪聪明。”林阳苦笑一声,“其实,我来汴梁才两天,这地方对我来说还像是迷宫一样。”
封宜奴轻笑一声,转身沿着小巷走去,边走边说:“才来两天,就一下得罪了这京城里的两大霸王,你可真厉害!”
你要是换个情形说我真厉害,我就接受了……林阳心中调侃。
他紧跟上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封娘子,你不会是故意想让我得罪他们,然后被他们报复吧?”
封宜奴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林阳,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果然已经猜到了。”她坦然承认,“我只是想让他们稍微惩戒你一下,但是你刚才……的举动,恐怕就不只是受到他们轻微的惩戒那么简单了。”说完,她不禁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好在夜色掩盖了她的羞涩。
“我刚才……”林阳想要解释自己并非故意,但事实上他的确是故意的,只是为了反击她利用高衙内他们的企图。但现在回想起来,他似乎有些过分了。
“刚才的事,不要再提了。”封宜奴急忙打断他的话。
林阳暗自庆幸,封宜奴并非那种火爆性子,否则他可能已经被赏了一记耳光。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男子强吻,对任何女子来说都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更别提她还是一位“明星”。
“对不起。”林阳诚恳地道歉,“我今天确实是酒后失言了。我对封娘子你并不熟悉,甚至今天才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却恶意地揣测你的品行。其实——我并不是为自己开脱——我后来也有说自己只是揣测,你的侍女可能没有听到这句话。”
“只是揣测,就可以当众说出来吗?”提及此事,封宜奴依旧气愤难平。
“倒也没有当众……”林阳见封宜奴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急忙改口:“哦,确实是我的过错,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应该,不应该……”
唉,这时候还是不要和女人争辩了,况且自己确实有错在先。
封宜奴对林阳的道歉似乎并不买账,她继续往前走,口中抛出一句:“‘金主’是什么意思?”
林阳反问:“封娘子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刚才在台上你还直接说出来了。”
封宜奴边走边说:“我只是大概推测了一下,也不确定自己猜得对不对。”
林阳耐心地解释道:“在我的家乡,‘金主’通常指的是那些背后的大佬,可能是手握重权的大官,也可能是富可敌国的商人。他们利用自己的权力或财富,捧红某些人,以此谋取他们想要的利益。”
封宜奴追问:“他们想要什么利益?”
林阳回答:“比如,扶植某人坐上要职,此人继而投桃报李。而像封娘子这样的美人,自然是想让你以身相许。”
封宜奴语气中带着一丝凄凉:“我明白了,这个词挺有意思。不过,林公子只说对了一半。在这东京城,确实有人为官员充当‘金主’,但不会有人为像我这样的女子当金主。”
“为什么?”林阳有点不理解。
封宜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林公子对高衙内和王衙内的为人有所了解吗?”
“高衙内我知道一些,王衙内我不太了解,不过从刚才的举动来看,他们俩恐怕是半斤八两。”
“高衙内是真小人,王衙内是伪君子。”封宜奴直言不讳地评价。
林阳心想,看来大家对封宜奴的看法都错了,她其实很聪明。口中却说道:“封娘子对他们俩似乎都不太喜欢,看来坊间传闻确实不可信。”
封宜奴白了他一眼:“当然不喜欢。其实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想让他们两个互相制衡。他们俩都忌惮对方的家族权势,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大动干戈。只是,你的话说得也太难听了点。”
我换个好听点的说法,你就不生气了?林阳心想,口中却说道:“是我的过错。”
“不过,依我看,”他继续说道:“他们俩顶多就是家里有钱有势的浪荡公子,对你有企图的,恐怕不只是他们两个吧。”
“谁还能比你更浪荡,第一次见面就敢动手动脚!”封宜奴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巷弄中显得过于突兀,连忙压低了嗓音:“还有脸说别人是浪荡公子!”
林阳的老脸一红,又不能说实话,只好硬着头皮送上彩虹屁:“那是因为封娘子的舞姿太过迷人,加之你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实在太过真实,令人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我糊里糊涂地就……”
封宜奴的面颊更红了,夜色都几乎遮掩不住,她带着几分得意地说:“若论歌舞技艺,在这东京城中,我自认为不会输给任何人。”
“我确实从没见过如此动人的舞蹈。”林阳这句评价发自肺腑。当然,他在现代的时候,也没怎么欣赏过舞蹈表演。
封宜奴感受到了林阳话中的诚意,心里暗自乐开了花。谁知林阳紧接着说道:“想必那名气更大的李师师李娘子更加厉害。”
“你!”封宜奴刚要发作,却瞥见林阳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微笑,顿时明白他是在故意逗她。她眼珠一转,立刻换了个腔调:“你想亲眼见识一下吗?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要知道,李娘子近年来深居简出,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哦。”
“那倒也不必。”林阳及时打住,暗道:开玩笑,那是皇帝的女人。
“那么,”林阳见封宜奴有些得意的样子,猜测她应该已经不再生刚才的气了,便小心翼翼地确认道:“封娘子,今日之事,确是我言语上有所得罪,不知道您是否能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
封宜奴此刻心情舒畅了许多,她本来也没打算和林阳过不去,只是想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见林阳已经三番两次地道歉,便点头应道:“宜奴可不是那么心胸狭窄的人。不过,那两位衙内恐怕就不好说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林阳内心恶狠狠的想,脸上却挂着微笑:“放心,只要封娘子您不计较,那两位衙内的事,我自有妙计应对。”
“哦?你有什么高招?”封宜奴好奇心起:“我还不知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