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收看BBC新闻联播。据悉,前日伦敦大学城发生大规模煤气爆炸,幸运的是,此次事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伦敦消防队在晚上7点50分左右接到报警……行政大臣吉姆·哈克对此发表了……本台记者将持续为您报道。”
昏暗的房间,吱呀吱呀转着的排气扇尽了最大努力想要把空气中的灰尘味和烟味一起排出去,可惜成效甚微。
茶几上摆着一个烟灰缸,里面是几个烟屁股和半根抽了一半的香烟,画着太极的金色烟盒被它的主人随手扔在了桌子上,烟盒的旁边,夹杂着电流声的新闻播报从收音机的音响里传了出来。
“不认识的天花板。”
纽曼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想要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被绷带裹得和粽子一样,稍微一动身上的肌肉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痛难忍,只好哼哼了两声之后又躺回了沙发上。
“醒了?”
有些耳熟的女声从纽曼的身后传来。
“肝脏破损、左臂和肋骨粉碎性骨折、12处骨裂、大面积烧伤、心脏还被开了个口子、两年不见长能耐了啊纽曼。”
这个声音,很熟悉。头昏脑涨的纽曼得出了这个结论。长久的昏迷让那思维变得混沌不堪,片刻后,一抹亮色在纽曼的脑子里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苍崎?苍崎师姐!你怎么来伦敦了!快走伦敦很危险,封印指定的猎唔……”
是她,这时候也顾不上疼了,纽曼就像是踩了电门一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但还没说两句就被靠在窗边的、梳着橙红色马尾的凌厉女人一眼瞪了回去。
“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苍崎橙子靠在床边吸烟,不知道是不耐烦的还是担心的皱了皱眉,她那一身橙色的风衣即使在室内也显得格外显眼,仿佛与周围的昏暗环境格格不入。
“你的伤势需要静养,别动不动就激动成这股样子。”
她打开了窗户,让新鲜空气吹进屋里,顺手把烟灰弹到了窗外,捻了捻烟头在窗台上留下了几道不规则的黑印后缓步走到沙发前,轻轻地将一个枕头放在了纽曼的背后,帮助他半坐起来。随后就顺势坐在了茶几上和纽曼面对面。
“没听到吗?收音机,现在已经是十月六号了,我们现在也不在伦敦,甚至都不在英国。这里是法国东南部的格勒诺布尔。”
一丝烟味和某种好闻的的味道钻入了纽曼的鼻子,让闷闷的脑袋清醒了不少,纽曼猜这是沐浴露的香味。
“师姐,我怎么在这里……你,你过得还好吗?”
和心上人的重逢总是喜悦的,尤其靠的这么近,看着橙子近在咫尺的脸,纽曼本能的想要提问,不管是现在的处境还是那个困扰了自己许久的问题,在橙子那双橙红的眸子注视下,千言万语却化作了一句不痛不痒的寒暄。
她似乎是笑了一声,回答了纽曼的问题。
“我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