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一边行走一边嘴里嘟囔,手脚冰冷,搓手哈气。
心中的火气逐渐被寒冷浸染。
“这鬼天气,老展我们走了多久了?还要多久能到暖和点的地方?”
“少爷,我们已经出来十五日了。你再坚持坚持,等到见到有人的地方就暖和了。”
“这玩意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都已经走了十五日了,连个鸟儿都没见着,你确定我们走的方向是正确的?”
说着,谢谢将套在身上的貂裘大衣紧了紧,并努力的揉了几下,似乎想要从黑色的貂裘大衣上摩擦出一些温度来。
展忠大汉摸索着,从麻花褥子的棉衣里将一张褶皱残破的皮子拿出,弹了弹上面的灰尘。
从远处看,那皮子的褶皱处似乎有了好些年头了。
被墨汁浸染的线条,显化的有些粗散模糊。
歪歪扭扭的雪林图标上,还残留着作图者的笔记。
“对着呢少爷,我们是按照这皮图上标注的路线行走,应该不会有错。前方不远,估计就要到雪渊了,过了雪渊咱们就能到有人的地方了。”
“老展,你那图是从哪里来的?都破成这样了,还能分辨吗?这半个月,我们走了多远了?”
“挺远了少爷,快到了皮图上边标记的第一个镇了。你再坚持坚持,连日来这雪林积雪终年不化,难免拖慢了些脚步,咱不着急。”
“你说什么?走了十五日,还没到第一个镇子?”
谢谢朝着身后没膝的脚印看了看,直咧嘴道:
“这条道,老子的老子他走过吗?真不知道,爷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少爷说什么?”
展忠将皮子再次揣进了麻花褥子里,回头望月的看了一眼谢谢。
“没啥展叔,就是想问问您,咱们大概还要走多久才能到今晚休息的地方?”
“少爷是累了?这里可不行,这地方是个风口,夜里温度太低,咱们再往前走走,瞧瞧有没有拗口啥的,能歇息的地方。”
“得,老展你只管开路吧,我断后……”
谢谢很是无语,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拖着沉重的脚步。
他感觉整个人的脚下像是灌了铅,除了厚重无比,更多的是一片冰冷,小腿处已然毫无知觉。
不忍的在内心深处再次吐槽天生坑爹的谢陈留一阵儿。
雾霭弥漫的雪林之中,终年不见阳光。
银装素裹的枝条被一层薄冰覆盖,脱了一层又上新的一层,极致美丽。
然而,极尽升华的雪花儿纷飞艳舞。
貂裘大衣和麻花儿褥子上被覆盖上了厚厚一层,大黑马俨然成了一匹白龙。
天渐渐的暗了,气喘吁吁的谢展二人,终于寻到了一处背阴拗口,找到了一个山洞口处,在此过夜。
展叔将马缰绳系好,寻了个方向,准备寻找些枯枝,看能否生火。
连日来,干粮带的都是些大饼,吃的谢谢恶心的想吐,本想着能够在行途中遇见些野味,也好诠释一下自己现代人绝佳的烹饪技术。
怎耐,却连个毛儿都没碰到。
尽是些山野奇珍,山参野灵之类的东西,连些软和的山菌蘑菇之类的都没遇见。
啃着坚硬的饼子,伴着灵芝孢子粉的牙口,一种苦涩的味道袭上心头。
不多会儿,在暗黑洁白的雪影下,他看见了展忠的身影。
弄了些枯柴朽木,二人将火折子点燃。
“刺啦一声!”
火苗的微弱光芒,余温伴随着朽木快速燃尽,展忠将马背上的大砍刀拿出,在洞口不远处的烨树上砍的咚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