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点难办了,但阿司匹林又不是什么违禁药品,可能有人买了,没查出来而已吧?”
敬天一挠着头道。
邱小福点头:“对呀,没有买也不代表没有其他途径搞到。”
“但是说实话,我看那六个伴娘,不像有胆子杀人的人,说是一回事儿,干又是另一回事儿。”
警察通过审讯,也暂时排除了六个伴娘的杀人嫌疑,不过,他们也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新娘和新郎为什么新婚夜不在一个房间里?
新郎的回答是,他和洛娜之前闹过分手,分手后,他就去相亲了,又谈了一个时间非常短的女朋友。
不过没多久他和洛娜就又复合了。
后来洛娜就揪着这事儿不放。
当晚入了洞房,刚开始明明好好的,洛娜不知道什么忽然旧事重提,暴怒起来,对新郎又打又骂。
她还砸东西,新郎没办法,就躲去客厅抽烟,抽了好一会儿,才回去看洛娜消气没。
这一看吓一跳,洛娜竟然倒下了,他就赶紧报警了。
“胡说!”邱小福断言,“那别墅隔音效果可不好了!”
“洛娜要是那么大闹一场的话,我们在外面怎么什么都听不到?”
虽然警方还没有调查出结果,但洛娜的葬礼仍如期举行。
在离婚礼现场不远处的一个殡仪馆里,洛娜穿着她结婚时候的那一身红嫁衣,看上去安详美丽,古典优雅。
敬天一陪着邱小福来参加葬礼。
邱小福指着最前排一个披麻戴孝、粉嫩可爱的小大人说:“这是洛娜的弟弟。”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新郎忽然几步走到洛娜的棺材旁,“扑通”一声跪倒,泣不成声。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不敢吱声,更不敢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洛娜形容枯槁的父亲走过去,用力把新郎拉起来,哽咽着:“别这样了,我们都解脱了。”
敬天一和邱小福耳朵都很灵。
解脱?那是什么意思?
葬礼进入尾声的时候,洛娜父母抱着她的骨灰离开殡仪馆。
敬天一正在开车离开,刚好看到,不禁感叹起来:“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刚出殡仪馆,却看到一辆警车驶入。
从后视镜中,能看到警车上下来两个警察,走到洛娜父母前面,不知道说着什么。
敬天一和邱小福回来之后,心里总觉得有点什么事儿没完成。
……
这天,邱小福从外面回来,唉声叹气地坐在敬天一身边,说:“洛娜是自杀。”
其实他大致猜到了。
法医在洛娜的手上提取到了阿司匹林残留物。
洛娜患上的心理病不是抑郁症,而是躁郁症,周期性的狂躁与抑郁并发。
由于服药会使她发胖、行动迟缓,所以她坚持不吃药,她父母又一点都不敢忤逆这个女儿,所以只能由着她。
洛娜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抑郁的时候想死,狂躁的时候打人骂人,这让她亲近的人,尤其是父母苦不堪言。
有一次,洛娜和弟弟发生争吵,直接把才5岁的弟弟从二楼阳台丢了下去。
幸好楼下是草坪,弟弟除了脑震荡,并无大碍。
婚礼前,洛娜父母看着洛娜梳妆打扮,不无欣慰地说,“嫁出去就好了。”
但这话让洛娜曲解了,冷笑道:
“把我赶出去就好了,是不是?眼不见心不烦就好了?我死了就更好了,是不是?”
洛娜父母不敢吱声。
当夜,洛娜在洞房冷嘲热讽新郎:“你不就是我爸的奴才吗?他让你干吗就干吗,接着给我当奴才哟。”
新郎也不敢招惹她,只能好言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