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元十四年,淑贵妃诞下一子,安平帝楚才大喜,赐此子名为豫怀,没几天,淑贵妃重病身亡。斯人已逝,而她的孩子还正对着楚才的脸在笑,安平帝冷漠地看着这个孩子,拂袖而去。自此,楚才再没有踏入过南芙院……
后来楚豫怀就一直待在南浔府,他在南浔府一待便是十五年,照锦元法看,他明年就该封王了。他其实十分想去边地打仗,可作为一位皇子,打仗必然要当将军的——为的是皇室的脸面,而当今,已经有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了——穆晏惊十三岁跟着父亲打仗,首战便打的漂亮,官爵一升再升,再加祖上本就是将军出身,权势不说滔天,但也称得上是大了。
很早以前,楚豫怀还是个小毛孩,他一个人待在南浔府内,没有什么人跟他讲话,就算有几个跟他讲话的,他也总觉得对方没能懂他。那些年来,他总还是孤独的。他记得在一次宫宴上,他遇到了穆晏惊。穆晏惊当时年龄也不大,但应付周围的人,却游刃有余,那次宫宴,穆晏惊始终是笑着的,可楚豫怀觉得他并不开心。
宫宴结束后,楚豫怀又在御花园看见了穆晏惊,穆晏惊看着池水中缓缓逼近的倒影,警觉地转了个头,紧接着立马起身,向楚豫怀行了个礼。
“五殿下。”
当时,楚豫怀只觉得,这穆晏惊好像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冷冷道了句“无事”便扭头走了。
后来,穆晏惊面圣的次数变多了,和楚豫怀碰面的频率也变多了。起初,他们只是客套几句,后来,他们都会停下脚步闲聊一会,再后来,楚豫怀便日日守在那条路上,不知何时起,他开始期待穆晏惊来了。
这种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不多日,穆晏惊就得去打仗了。
……
傍晚。
楚才批完折子,扶着头闭上了眼睛,旁边一个太监走近楚才,放低声音道:“皇上,适才,奴才得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这太监跟了楚才十几年了,叫何风,头脑还算机灵。
楚才不想睁眼,懒懒答道:“好消息。”
何风“诶”了一声,语气像抑制不住兴奋似的,道:“穆将军传来口信,明日便可回京。”
楚才顿时睁开眼抬起头看着何风。
“当真?”
“谁敢骗您呐皇上。”何风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双手奉给楚才,道:“穆将军不仅捎了话,还寄来了一封亲笔信。”
楚才足足浏览了两遍那封简短的信,才感叹道:“好啊!终于要回来了!”
何风又故作悲伤,道:“只是皇上,这……还有个坏消息……”
楚才的目光还在那封信上,眉头舒展道:“说。”
“静妃娘娘失足落水身亡了,这静妃娘娘是礼部侍郎李石的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