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隔壁狱友的鼾声，牢房入口处狱卒的讲话声，以及陈文毅、诸葛玄、范建三人走进牢房之后，那越来越响的脚步声。

然而除此以外，他却始终没有听到诸葛玄说过什么。

“嗯？”燕十五不禁轻咦了一声，一对剑眉皱紧起来。

接着，他又将“历历在目”的效果，一点点拉升到了十一倍、十二倍、十三倍，可依旧没有收获。

“小子，你到底听见不曾！”范建见他始终闭着眼不说话，忍不住催促起来。

诸葛玄倒是并不着急，笑着摇了摇头道，“范副使，不急的，多给他一些时间也可以。”

燕十五心一横，咬牙忍住使用“历历在目”所带来的剧烈头痛，直接将身体感知力提升效果涨到了二十倍。

然而，他却仍旧没有发现。

“这不应该啊——！”

忽然，燕十五想到了什么，不禁笑出了声来。

他宽眉睁眼，直直地看向对面，相当笃定地说道，“诸葛处长，您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过。”

“哈哈哈哈，有点意思。”诸葛玄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见燕十五总算顺利通过考验，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陈文毅，心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于情于理，他都得保燕十五才对。

一方面，自己亲口答应过他，只要提供的线索有用，就可以将功抵罪。

另一方面，多年以前，他还救过自己女儿陈温让一命的。

不过，沈抚神秘消失一案事关重大，他一个人做不了主。

而且，布政使府上其他差役都没有发现血光，都没有问到血味，偏偏就他燕十五看到闻到了，这难免令人生疑。

因此，当共同联合调查此案的诸葛玄与范建，先后都提出要再试一试对方时。为了大局考虑，陈文毅没有办法拒绝。

“小子，我说你该不会是胡乱猜中的吧？”范建仿佛有意与燕十五为难，到了此刻依旧不依不挠地问道。

“说得轻巧，你猜一个给我看看？”燕十五心中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一时间，他只觉眼前一阵阵猛地发黑，浑身虚脱乏力，身体摇摇欲坠，连忙伸手攀住栏杆方才站稳。

“不”，诸葛玄笃定地摇了摇脑袋。

他竟然代燕十五鸣起不平道，“燕十五，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具有某种让记忆回述的特异功能吧？不过，这本领用起来太烧脑子了，我看你站都站得不大稳当了。”

从刚才燕十五闭眼起，诸葛玄就有意留心观察。

无论是对方眼皮一跳的动作，还是眉头紧皱的神情，抑或是额头上不断往外冒出的细密汗珠，他都一一看在眼中，所以才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范建能够当上弘宝教戎州分教的传教副使，自然不是酒囊饭袋之辈。

对于燕十五刚才的神态模样，他也收入眼底，心中自有判断。

只是事关重大，而那小子刚才还敢顶撞自己，于是他便忍不住多喝问了几句。

现在，见诸葛玄这样讲了，范建只好不再言语。

“好了。诸葛处长，范副使，人已经考验完了。这下总可以同意放人了吧？”

“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事已至此，诸葛玄和范建都先后将头一点。

【叮！新手任务完成！新手礼包奖励已发放至系统，宿主可自行查收！】

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燕十五气血一涌，一时没忍住，叫脑中被自己强行压住的困倦反扑过来，竟直接一头往后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