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野:……
元野:?
当我打出这个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们都有问题!
迎着元野惊恐的眼神,南眠面不改色,“看嘛,我们要攻略的boss。”
到底经历过大风大浪,元野再开口时就已经平静了下来,“情绪具象?”
“对。”
“……谁的?”
“你觉得呢?”
“白依的情绪具象这么恐怖吗!”
我以前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白依他知道自己内心这么狂野吗!
“安啦,你也说他行为很反常嘛。”南眠贴心地奉上台阶,以便修补元野破碎的少男心,“况且,情绪具象是会随时改变的。”
大抵是凝视的视线太长,水仙花那张水盆大的“脸”不快地皱了起来,两侧的花瓣眼睛纷纷眨啊眨,各类意义不明的情绪闪烁其中。
下一刻,熔浆如海浪打了过来,比之前都要汹涌澎湃,似乎隐隐含着怒气与惩戒。
换作往常元野还陪着闹一闹,现在头顶着这么一朵恶心巴拉的人面怪花,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实在没功夫闲扯淡,信手一抬便换起整堵火墙将岩浆浪头阻拦得严严实实。
“白依”微微眯起了眼。
头顶花朵上能引发密集恐惧症的眼睛也随之眯了起来。
哪怕脸上的手温暖如玉元野也实在忍不下去了,“……能松开了吗?”
“哼,男人,以前我主动贴上来你是怎么做的?”南眠现在总算发掘出点逗人的快乐,难怪大家都喜欢开玩笑。
“……咱们有话好好说。”
元野想戴上痛苦面具,转念一想又反客为主,主动包裹住南眠的手,温声道,“等出去了,你想摸哪里都可以,好吗?”
南眠震惊,哇靠,我居然把一个闷骚逼成明骚了!
还在犹豫呢,元野就侧过脸,南眠只感觉到手上沾了点温软的什么,猝不及防缩回了手。
南眠红着眼瞪他,元野安抚地一笑,又因为头顶那玩意儿离开视野而松了口气。
太TM恶心了!
南眠:“你也知道哦,我这是要算工伤的!”
元野:“给给给……话说白依原来的情绪具象是什么?”
这个凶残到仿佛来自神秘深海某个不可名状物的鬼东西怎么会是白依的精神体?
南眠抿了下唇。
如果可能,他也不想相信。
但他的确是看着这水仙花一点点成长成这个样子的——通过进食同伴的情绪具象。
但这还不是最让南眠忧心的。
白依先前的种种反常行为他也看在眼里,且因为他的情绪具象确认的时间还比元野更早。
这不合常理。
南眠至今为止没有看过完全相同的情绪具象,他很确信,那株水仙就是白依。
那这就导向了另一个更为荒诞的可能性——白依的身体还是白依,异能还是白依,他只是被另一个人“操纵”了。
不知在哪个阴暗的角落,有个人控制着白依的身体,侵犯着他的大脑,在这里玩一场制造伤亡的游戏。
他甚至不能摸清幕后黑手的性别。
但这些沉思都毫无必要,毕竟对现状而言,黑手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胜利。
元野这么想,也这么做。
狂暴的火元素凝聚掌心,他一边维持着身前坚不可摧的火墙,一边随手往上一挥。
“锵!”
火刃恍若刀锋,又似蹁跹的蝶翼迅猛地朝着天空而去。
——凭着脑袋里留存的记忆,他今天非要把那个鬼花给烧成灰烬。
至于为什么要攻击一个看不到的精神体,一半是多年战斗想直觉,一半是南眠不做无用功,既然带他看了,就一定有意义。
炙热的火刃足以生生熔断现代所有的高塔,却在飞上半空时被更高的熔浆给拦了下来。
论起伤害,熔浆异能差了点,但论起范围,元野还真他娘的赶不上。
眼看着自己的攻击被轻而易举阻拦,元野却没有半点不快——既然对方出手了,那就代表攻击方向是对的。
“真厉害,这么早就发现了。”白依温和地笑,语气好像在唠家常,“也对,有南眠,你什么发现不了。”
在南眠的视线里,那花好像受惊,每一个花瓣都惊恐地蜷缩,上面的眼睛仿佛要被挤爆一样令人幻听出酸牙的“嘎吱嘎吱”声。
现在那朵花正忙不迭往后退。
“何必这样咄咄逼人,这花长到这一步也不容易……”白依叹息。
“元野,左上,十点钟方向。”
突如其来的火焰再次裹挟着摧毁一切的气魄袭来,这次那花就没这么好运,躲避不及,硬生生被烧掉了一两瓣,眼珠子直接掉在了地上,扭曲的根茎好像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
白依微张的口缓缓闭上,抿起一个平平的直线。
“可能白依还是反过来对你也有影响吧,这种圣母的发言麻烦等到你被打趴下了再说。”
南眠连眼神都懒得给,当机立断下令,“抬头,正中!”
“你们……”
没时间说话,元野的火焰像是迫击炮一样打了过来,这下子真是辣手摧花,反正南眠看着皱巴巴黑黢黢的怪花顺眼了很多。
饶是白依淡定,此刻也微微蹙起了眉,眼神微微一闪,更为狂暴的熔浆从地上形成炎柱,牢牢将两人锁在了里头。
情势逆转仿佛一瞬之间。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粗暴,你知道攻击情绪具象会造成多大伤害吗?你也太……”
“右下。”
这次花被烧掉了半边。
“南眠!”
南眠歪歪头,无辜道,“稀奇了,这又不是你身体,你在珍惜什么?”
南眠的眼睛看得比谁都清楚,元野有他提醒,简直和装了个八倍镜一样,指哪儿打哪儿,又快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