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认识我？”

面前的年轻男人——如果他年龄真如看上去那样，那南眠不得不承认他实在保养太好——捻了捻袖子，露出个得体的微笑。

南眠定定地看了他一阵，旋即不甘示弱般，也露出礼貌地笑来。

“所以说以前的小品才金句百出，‘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我玩儿什么聊斋？’”

秦辉的笑容逐渐加深，“精神观测对你没用呢。”

“托您的福，这玩意儿从刚才就没停过。”

南眠抬手，无辜地秀出颤动得仿佛要飞起来的音板，又笑道，“我才是，没想到秦教授的情绪藏得那么深。”

秦辉的样貌和曾经完全一样。

就连看不到情绪具象这一点也是一模一样。

秦辉好像才明白一般，歉意道，“唉，最近搞了点儿小玩具，没想到真有效果。”

他点了点耳朵上的小巧的耳钉。

那边刘意还没把他研究清楚呢，秦辉就已经提前做好了反制准备。

在行动力上，刘意还真是棋差一着。

现在的情况是，秦辉影响不了他，他也看不见秦辉，异能这一块算是废了。

至于体能——恕他直言，秦辉大概也就比刘意强一点儿，也就是能在他手下多走两招的水平。

所以南眠才有恃无恐。

光天化日，秦辉还能把他绑走不成？

秦辉显然也是知道这点，长叹一声，“小朋友，我不知道你在刘意那儿听了什么，要知道，误解这东西实在是难以解释。”

南眠差点绷不住笑出声。

“误解？当时把我困在仪器里试图置我于死地的貌似是教授您吧？”

南眠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道，“不知道秦教授的头疼有没有好些，我男朋友下手没轻没重的。”

秦辉的笑容猛地一僵。

何止没轻没重，要不是附身那人是刘意的学生，秦辉确定元野能直接把他捶死。

脑袋上咚咚撞大墙，痛觉直接来源于大脑，对于一向养尊处优且分外在意智力的秦辉来说，不仅是生理上的巨大折磨，更是心理上的压力。

该死……元野不会损害他的智力吧！

但秦辉就是秦辉，到现在为止都还笑得出声。

他苦笑道，“上次可真是折腾惨了，到底还是小辈刚强有血性。可惜过刚易折，你也不劝劝。”

南眠也笑，“您才是，可要注意身体，老而不死是为贼，您可都快成精了。”

站在旁人的视角，两人言笑晏晏，举止优雅。

这要是走近了一听，话里话外的机锋直往人心窝子戳，刀刀都是血。

秦辉在异能上胜不了，话语里也占不了便宜，笑容更扩大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当笑面虎笑起来的时候，就是他真正生气的时候。

“伶牙俐齿。”秦辉笑骂一句，眼神却冷得可怕，“刘意还真是捡到宝了。”

“有了你，最近他在研讨会上可真是占尽风光。”

南眠漠然以对。

刘意也不是吃干饭的，让南眠陪着参与了那么多次实验，数据是一抓一大把。

本来就是重实验的研究，刘意的研究自然是一骑绝尘，顺带在科学院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南眠都在新闻上看到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