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苏小安又说：“不过我们已经算是好的了，有些高考大省的学生们，听说他们高中三年都是五点多就起，晚上得上到十点多才下课，是真的不容易。”

听苏小安说完之后，时生和银路，一个感慨幸好自己生得晚，一个感慨幸好自己生得早。

南方的冬天湿冷，入夜后这无孔不入的寒气更是刺骨的冷。

无论是守店的人，还是从便利店里买完面包回去的病人家属，一个个都穿得极厚，将手揣在衣兜。恨不得在身上裹床棉被。

所以，他们在看见苏小安外套竟然不拉拉链，羽绒服里就一件单衣，一双白皙细长的手还敢不戴手套的暴露在寒气中时，都眼中惊叹，打心底里佩服：年轻就是好啊，这么抗冻。

转过几条街后，所有的人烟气都从夜色中退幕。冷冽刺骨的寒风中，就还只剩下了苏小安和莫卡这两个会喘气的活物，站在马路边上，眼巴巴的望着公路尽头的黑暗。

“行了，别感慨了，说正事吧。”

约的滴滴司机还有几分钟才能到，苏小安觉得，反正在这里等车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问问莫卡在蒋单和那对年轻男女身上，到底发现了什么。

她说着，将脸上的白色口罩摘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莫卡解除虚幻，变回原本的样子，由苏小安抱在怀中。

他本是习惯于看着别人的脸说话的，但苏小安现在还顶着孔宜的脸，他实在是看不习惯。

于是，莫卡将下意识已经仰起的头埋下，盯着马路对面的路灯杆子后，才说：“从曹阳的哥哥姐姐身上，我闻到了蓝薄的味道，所以对他们产生了怀疑。但进病房后，我从所有人身上都闻到了蓝薄的味道，曹阳身上尤其浓烈。”

“他哥哥姐姐身上，虽然比其他人身上的味道要浓烈些，但也都只是从曹阳身上沾染的，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是我之前多心了。”

“不过蒋单，我几乎可以确定，他是外星球的人。”

时生和缘纸几乎同时开口：

“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那个人是蒋单！”

苏小安也问：“不是没有能力波动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莫卡回答说：“能力波动可以掩饰，之前的罗伊达，不也是用东西遮盖了自己的能力波动么。但进化出能力之后，身体结构会发生了很细微的变化的。”

这点变化，细微到连星际上很多先进仪器都检测不出来，所以蒋单没想过要隐藏。

若不是莫卡有着，巫医族和喵星人的双重身份，也注意不到蒋单身体上的细微变化。

苏小安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蒋单既是外星球人，那他在地球的身份，以及他身边的人，都得好好查查。

孔宜和蒋单曾是恋人关系，柜子里还有刻着长青藤图案的木牌，这第一个要查的，就是孔宜。

“原本只是来救人的，没想却意外找到这么多线索，果然是好人有好报。”缘纸高兴的说着。

不过，缘纸这句话似乎是说早了。

白色的路灯，顺着公路的曲线蜿蜒向远方，像是一颗颗浮在黑夜里的夜明珠。

面包车厚重的发动机声，自远处传来，一点点靠近，最后在苏小安面前停下。

面包车上下来两个穿着黑色厚外套，满脸凶相的壮实男人。二话不说便将苏小安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