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斜射入二皇子府内,黑袍人正毕恭毕敬地对着白炀说些什么,只见白炀的脸色没有过多变化。
“无妨,杜相可不是那么好巴结的人,不然,哪还有三弟什么事。”白炀斜靠在椅子上,右手撑着下巴说道。
黑袍人立在白炀面前,迟疑了片刻,拱了拱手,说道:“殿下,小的觉得,刺杀一事另有蹊跷,事情不像是这么简单。”
听到此话,白炀神情略微有了些变化,因为此事,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但又想了想,也是,能这个时候刺杀的人,只能是白炀他自己,表情略微舒缓,道:“有何蹊跷?”
黑袍人望了望四周,见没有什么异常,走到白炀身边,弯腰靠在白炀耳边说道:“殿下,小的觉得刺杀一事能如此顺利,像是陛下在故意为之,您成年加冠已经有三年,仍没有打算让您去封地,似乎,陛下一直在帮殿下。”
闻言,白炀脸色微变,不过又很好地掩饰住了,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望着手边的茶杯,端了起来,将茶水一饮而尽,说道:“父皇自有打算,哪是我等这些做臣子的能猜测的,退下!”
见状,黑袍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作罢。
事情说完,黑袍人也没有过多停留,踱步离开了二皇子府,一跃而起,跳上围墙,消失在此地。
白炀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茶杯,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了一声,怒扔在地上低声道:“父皇,您是何用意啊,这是要让儿臣除掉所有异己,也将您逼上死路,自封称帝吗?”
说罢,白炀走到窗前,执笔研墨,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了几个字,写完迅速将笔放下,将纸条折好放在一个小竹筒里,又望了望旁边笼子里的白鸽,道:“小家伙,又得劳烦你了。”
白炀打开笼子,一手抓着白鸽,一手将小竹筒别在鸽子的一只腿上,将其抛出了窗外,鸽子也顺势飞向天空,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目送着鸽子远去,白炀幽幽地说道:“父皇,儿臣有自知之明,您只是想借我锻炼三弟,不就是因为三弟是她的儿子吗,您不让我好,我就让所有负我的人付出代价!”
杜府外,李谦扶着白单下了马车,望了望大门牌匾上亮眼的“杜府”两个大字,缓缓走进门内,看门的人正要禀报,白单拦下了,好歹是位皇子,看门的人也只好作罢。
走进府中,扑鼻而来的是沁人心脾的花香,映入眼帘的是满院子的鲜花,白单二人缓步走着,走到转角处,白单二人正看见杜甫悠闲地浇着院中的花,因为背对着,杜甫也没看见他们。
白单悄无声息地走到杜甫身后,望了望开的艳丽多姿的花朵,轻抚了一下,笑道:“没想到,杜相还有这等闲情逸致啊,也是不多见。”
闻言,杜甫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水瓢,转身就要对着白单跪下行礼,白单见状连忙将杜甫扶起。
杜甫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对着白单询问道:“不知三殿下今日登门造访,是为何事啊?”
因为杜甫知道,白单不会没事就登门造访,毕竟京城水深,一个个都相互监视着彼此,皇子之间也无一例外。
大皇子则是唯一的例外,只是因为大皇子天生患有脑疾,脑子出了些问题,相当于一个傻子了,人人皆知,但都不敢明面上说,怕触怒当今圣上。
白单见杜甫想要开门见山,也就耸了耸肩,笑道:“既然杜相这么说,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后日父皇亲征北伐,尔等到时一定要做好防备,希望杜相可以得到父皇京师院的调派指挥的权利。”
闻言,杜甫表情显得严肃起来,沉默了片刻,说道:“明日,老夫可以进宫请奏陛下,不知三殿下为何要能够指挥调度京师院呢?”
“杜相也知道,二哥与禁军统领有着一层血缘关系,我觉得,父皇走后,二哥定会指挥禁军,控制京城,只有京师院才可以和禁军抗衡,二哥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不得不防。”白单向杜甫解释道。
听到此话,杜甫目光扫了一眼李谦,但见白单没有让李谦回避的意思,说明白单信得过李谦,杜甫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