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要温柔贤淑，你这样子像什么话？”

凌俐走出房门，打水洗脸，不搭理她。

柳钗见状，更是怒不可遏。

“怪不得都说女孩是赔钱的货，没用的废物。”

“呸。”

凌俐用力吐出漱口水。

“那你不是女人吗？”

“嘿，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说罢，柳钗从腰间拿出一根拇指粗的藤条，作势要打。

“一大早嚷嚷什么？”

此时老屋的拐角处走出一位绿衫美妇。

那晶莹雪白的肌肤让人顿时怒气消减，只是再美的面容都藏不住她眼里的厌恶。

“夫人，您起来啦，我这就给您倒茶去。”

柳钗谄媚地笑着，半佝偻着身子碎步上前。

“不用了，下去。”

“这……”

柳钗看了看手里的藤条，眼神不定地瞟向凌俐。

然后恭敬地道：“是，夫人。”

凌府作为世家大族，哪怕不复昔日辉煌，但是依旧规矩森严，尊卑分明。

凌俐虽为凌府嫡女，却不受母亲柳寒梅的喜爱。

柳寒梅踱步到凌俐身旁。

她望着那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俊俏脸庞，心底却不自然地排斥。

“你真是越来越像你祖母了”

柳寒梅强忍厌恶，她知道，她不该把上一代的恩怨转移到孩子身上……

但是她克制不住。

眼前的十七岁少女风华正茂。

那凌厉的凤眼，夺人心魄的轮廓，小巧精致的桃唇，无不映衬着她的老态和刻薄。

倾国倾城，曾是她的专属。

而今，却另属她人。

……

“母亲”凌俐乖巧地回答。

凌俐心里很想靠近她，但眼前这个美妇时刻透着戒备的气息。

听到这话，刘寒梅的眉间柔和了下来。

“通灵大赛将至，凌劲要专心备赛，你最好少惹事端。”

“我没有，是柳钗先……”凌俐辩解道。

她不想被母亲误解。

“她是长辈，有权利教育你，再说了。”

“你作为女孩子，没有一点女孩的样子，成何体统！”

凌俐把话咽了回去。

“大哥参加比赛，我也想参加，”

“女孩子参加什么比赛？”

“凭什么女的就不能……。”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凌俐脸颊发烫，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她告诉自己已经习惯了，千疮百孔的心，却还在期待着有一丝丝温情。

“你跟你祖母一样无耻！”

母亲的话犹如刀刃，划在凌俐的心上。

半晌。

凌俐才缓过神来，柳寒梅早已离开。

……

在凌俐心里，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母亲就已经离开了。

只不过，她需要花更久、更久的时间，去接受这一切。

时间，就是最好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