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敢说,这种话怕是说出来宁轶绝对会给他翻个白眼并且用冰得掉渣的语气跟他说话。
于是他岔开话题;“宁大佬……”你那瓶子里装了什么啊?
宁轶猛地把那瓶子怼到他面前。
由于室内的灯光过于昏暗,岑莫乾还在眯着眼睛努力分辨着里头的东西。
当他后知后觉发现了里面装了什么的时候,宁轶说话的语气抖带了点挪揄:“不知道多少年的啵啵脆脆珠,搭配骨灰奶茶和豆腐脑花更配哦……”
浑浊的液体里,一只浅色的眼珠随着细微的波动忽上忽下。
“宁哥……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和大眼珠子对视一分钟真的很会谢……”岑莫乾假装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可是他心里平静稳如泰山。
不就是眼珠子吗哈哈!还泡在罐子里,有种就拿出来怼在他面前!
“还有,这只眼珠子,是谁的?”岑莫乾问到。
宁轶抽出本子,毫不在乎地坐在积满灰尘的桌子上,漫不经心道:“我这话还想问你,你看这本子看出什么名堂出来了吗?主人是谁、上面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有些时候,你越不想去触碰禁忌,反而会因为知道的太少而送死。”
岑莫乾总觉得进来这个房间短短几分钟,宁轶就在明里暗里教他关于如何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小技巧。
可是他们两个非亲非故,冷面大帅哥有必要这么关照他吗?
岑莫乾不是一般意义的普通人。
他能够大大方方地问出自己内心的疑惑,并且快乐而又羞涩地犯个贱说“帅哥你是不是暗恋我”,而不是像隔壁被短发女人关照一下就能诚惶诚恐的鲁清青。
宁轶被问到的时候沉默了一下而后失语道:“那你就当我暗恋你吧,岑先生。”
岑莫乾口嗨了片刻,没把这话放在心里,只把宁轶当作了冷面但是心软的神。
“可是帅哥你每个副本都这样,不会遇到猪队友和不听话的新人吗?做人还是要自私一点。”
“我曾经受人照拂,偶然逃过死亡长眠的命运,在那之后就决定也关照一下他人,”精致的脸上看不出喜悲,暖黄色的灯光投在他的脸上,让宁轶笼上了一层柔和的氛围,“可是要是人真的死往火坑里跳也没办法。况且我来这儿已经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不用你来关心我。谢谢。”
岑莫乾不置可否。
不管,说到底宁美人就是心软的神。
……
【旅馆老板娘拜托我们来找她失踪的儿子。
草这怎么能够找得到,找到个尸体就不错了。可是人家给了那么多报酬,够吃上几顿了。】
【这小破地方看着偏僻,伙食到还挺不错。】
【真邪门,总感觉听到小孩子在笑……】
【半夜又醒了……总感觉有人在看我。老狗不相信我说的话。可是我看着他被掐红的手臂……那是一个小孩子多手印。】
【老板娘让我们找五天,明天我就他妈要离开这个狗地方了。草你妈晦气死了。以后再贪小便宜来接这种单我就是傻逼。】
……
后面就是一片空白。
岑莫乾:“看样子这个本子的主人大概是嘎了。”
“这么大的眼珠,大概是小孩子7-8岁的样子,再加上本子里提到的小孩手印……这是阿长变成鬼了吗?”他提问到。
“有小孩鬼,但是你不能确定他是阿长。如果真是阿长,笔记本主人还能看到鬼的话,按照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精神状态,肯定会记录下来。可是现在本子上并没有描述和记录。”
“如果鬼是阿长,那么他是怎么死的?如果不是,那么这小孩鬼是谁?”
“况且在副本里面还能杀人的鬼……不算良善。”
岑莫乾举手补充道:“他们也不一定是阿长杀的。就凭楼下那个男人连个免费的歇脚处都不肯给的抠搜样子,他真的会让他的妻子花大价钱买菜准备给客人煮饭吃吗?”
“……反而像是养猪。等猪养胖了再杀掉。”
宁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