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点头,心中突然有了一股他爹是陈扒皮的感觉。
而与此同时。
国师府。
看着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国师李延年心中的不安又加重了几分。
往日,他派黄皮子出去办事,最多也就是两个时辰左右,天还未亮就能回来。
可这次,天都亮了,黄皮子还没回来,只怕是凶多吉少。
“难不成魏国公府有高人坐镇?”
李延年起身,推开了屋门,屋外的凉意扑面而来,让他也精神了几分:“还是京城有其他修行中人在,正巧撞见了黄皮子?”
正道修士,对于妖邪之物几乎是见一个杀一个。
至于是否陈沐杀了黄皮子,李延年根本就没想过这个可能。
黄皮子是诞生了灵智的妖怪,除非修行中人,不然别想拿下它。
而陈沐若是修行中人,前几日,就不会承受杖刑了。
无论是谁,但凡踏入修行,就是世俗皇权该忌惮的人了。
李延年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轻声自语:“看来这些时日要小心些了。”
李延年虽然睚眦必报,但他更胆小,更怕死。
相比之前陈沐大闹祈雨法会让他丢脸,他更怕被正道修士看破他的身份,从而丢了性命。
文渊阁。
文渊阁,按理说是归翰林院掌管的。
但因其在宫中原因,所以,一直是由中书省代管的。
陈沐任职文渊阁司书的事情虽小,但牵扯到中书省暂管的文渊阁,和魏国公的身份。
昨个吏部已经禀告过中书省了,是得了允许后,才写了文书并用印的。
所以,陈沐今个拿着文书来中书省,其实就是走个过场。
由中书省昨个就得了吩咐的郎中柯有生,在看了陈沐的文书后,亲自带着他去了文渊阁。
若单独一个司书的身份,肯定不值当中书省的郎中如此。
但陈沐还是魏国公的嫡长子,这个身份就重的多了。
哪怕如今他已经被褫夺了世子封号,但魏国公如今正值壮年。
而当今圣上已是迟暮,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
领着陈沐去文渊阁的路上,柯有生满脸含笑的道:“文渊阁内藏书数万册。”
“陈少爷在文渊阁内当值,只需记住两点,不点火烛和关好门窗。”
看着不怎么说话,但却连连点头的陈沐,柯有生继续道:“小心火烛自是不必多说。”
“文渊阁内,一旦起火,想扑灭都难。”
“所以,文渊阁内,轻易之下,是不允许点火烛的。”
“至于关好门窗,则是雨天或夜里,天气潮湿,若是开着窗户,怕纸张受潮。”
“若是平日里,天气炎热的时候,白天是可以开窗,晒一晒屋内的。”
“但晚上下值之前,一定要紧闭门窗。”
其实这些,柯有生知道的也不是太细致,只是他昨个得了消息后,特意命人寻了如今看守文渊阁的内侍询问来的。
文渊阁司业已经空了许多年,平日里,虽由中书省代管。
但也只是朝廷需要查找一些典籍的时候,中书省这边派人过去查找,然后登记造册等。
至于平日里看守文渊阁的活,都是宫中派的内侍。
也正因此,昨个得知陈沐要来文渊阁当司书的时候,不知道震碎了多少人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