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秦善就听到了易寒宇的抱怨:“你这老货,叫你别跟来,你非要来,既然来了也不知小心谨慎些,看你拿什么来补偿今天这一拳。”
秦善笑嘻嘻道:“我这不暗疾痊愈已久,修为境界又开始有所飙升,所以想要多试试自己现下的战力嘛,至于这么大埋怨?若要补偿你方才出手这一拳,那也好说,看见了没?地上全是,你自个儿使劲翻使劲搜便是了。”
这时,又有另一个华服老者在死人堆中挣扎爬起,但这老者尚未站直身子,秦善就已在其胸膛拿剑穿了个窟窿。
华服老者惨嚎一声,断断续续道:“你,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与我金家到底有何仇怨?为何要灭我金家一族?”
他模样已惨,问声也惨,但当他这么一问的时候,秦善的表情一下子就狠厉起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致使他的脸面正对着易寒宇,冷冷笑道:“你仔细看看,他是谁?”
华服老者心里一突,使劲摇头。
秦善又冷声道:“你当然不知道他是谁,因为他只是曾经在你金家眼里猪狗不如的人奴而已!”
华服老者闻说恐惧已极,百口难辩,想低垂头,却又被秦善生生揪住头发,揪起脸庞,只能眼睁睁看着易寒宇,顿觉易寒宇彷如死神般那么高不可攀,只嗫嗫嚅嚅道:“我……我……我……”
秦善冷笑:“我什么我?事实上,你金家之人才是真正猪狗不如的畜生!你可知我为何会特殊照顾你金家那大管家、雄管事、以及那监工光头汉?”
顿了顿,秦善自问自答:“是因为当年这几个比你还畜生的畜生亲自打的他,亲自赶他下的矿场,亲自将临死的他倒卖于市!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们死得比你还惨了吗?”
华服老者已恐惧到了极致,也后悔到了极致,至于他后悔的到底是什么,无从知晓,他只是语不成语,声不成声:“我……我……原来……原来……”
话犹未完,他已不用再说,这次是他的咽喉又被剑洞穿了一个窟窿,血涌如杀猪,以往嘴里经常说别人是猪的人,现在也死得像猪,或许,他本已真的连猪都如。
人已尽诛,秦善一脚将华服老者的尸体踢远,又开始不满自语道:“真是邪门得紧,近来我杀人老是不能做到干净利落的地步,以致于方才竟还留下这么两个畜生祸患,看来以后我的路还很长啊……”
他将人虐杀之后,神态未有疯狂,反而变得无精打采,像是刚刚做过极为无聊之事一般,身上仅存的那么一点点劲儿也早已荡然无存。
视线从华服老者身上收回时,他面上尽是苦笑,口中尽是嗟叹。
易寒宇却显得异常平静,直到这时,他才转身看向院落大门口,然后一声传出:“都进来吧。”
话落,自院落大门外进来一大堆人,都是原本在矿场劳作的苦奴,当中就有一个灰衣大汉。
易寒宇径直走到灰衣大汉面前,静静的拿一件厚厚的大袍披在灰衣大汉身上,问:“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灰衣大汉抬头看着易寒宇,看着眼前这张清秀帅气的脸,一切彷如昨日,一切又彷如不似昨日,因为这张脸曾经是那么痛苦,那么绝望,现在却是那么自信逼人,那么霸气逼人。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昔日他只是一时善举,眼下却换来了永远的自由。
他实没想到自己也有脱困之日,是以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踌躇难言,摇头不已。
易寒宇道:“要不我替你安排?”
灰衣大汉继续摇头,终于开口:“你有你的路要走,而我已与外面脱轨太久,与你已是不同世界的人,若有安排也只会拖累了你,我想……我想一个人到外面走走,去走我自己的平凡之路……”
解救。
有时候解救的是别人,有时候解救的却是自己的一颗心。
恩情了却,易寒宇尊重他,将一袋金币塞到他手上,笑了笑,道:“好,自己小心些,但愿你往后一切顺利、安稳。”
言毕,易寒宇又转身给每个苦奴发了些金币,然后目送所有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