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朝虽有坚强的意志,但却没有易寒宇那般的变态体力,他的刀域威势虽猛绝当场,但毕竟太快太重,面对的敌人也太多,面对的更是高手中的高手,刀域施展起来既不能如普通刀剑之灵活,真元之损耗也太多,拼过几十招后,黎朝的额角上已满是汗珠,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
那飞身空中的生婴境杀手只顾自己,并不管他人死活,一个劲的抚掌大笑:“哈哈!对,就是这样,先耗尽这杂碎的力气再说,既然兔子已被捉进笼子,还怕它跑了么?”
他虽然戴着面具,但听他的语声,年龄似乎也没比黎朝大多少,再听他的语气,似乎和黎朝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仇恨。
所以,他今天虽不愿意来,但他今天还是来了。
他知道今天一来,就意味着什么。
他一来就意味着要么今天黎朝死,要么日后他死。
因为黎朝的性情他太清楚,只要今天到过现场的敌人,无论是谁,日后必定会在黎朝的手里死得很惨很惨。
黎朝虽在和别人动手,眼睛却不断在留意现场依然还活着的所有敌人,更留意这些人一些独有的特征。
他记下,以便他日后更准确无误的杀人、报复。
只要他今天不死,那么这些人已是死人了,即便现在不是,不久以后也会是。
一切止乎于人命,今日只好暂且到此为止。
因为他已感觉出背后的丁喑呼吸越来越微弱,终至气若游丝,再怎么样,他也要先顾及丁喑的性命。
丁喑是身伤,他是随着丁喑的伤变成心伤,况且他力已竭,只好自语一句:“罢了。”
今日情势已逼得他非走不可,但他知此番若是脱走,日后也不难查出这些仇人的原本面目与来历。
意一定,双刀中的一刀横扫千军,另一刀以毕生之力朝空中生婴境之人当头飞斩过去。
刀势太过凛冽,空中那人不敢硬接,地面这些人更是心胆皆丧,魂不附体,躲闪中有些跌在地上,有些连滚几滚。
刀势一去一收,黎朝当即飞空而起,呼的一声,自众敌头顶上飞走,飞过树梢,就好像一只长着翅膀的大鸟似的,飘飘荡荡,消失在众敌的视线中。
黎朝竟已是生婴境!
他们居然不知道这点,更非众人始料所及!
情报有误!他们直觉自己死定了!
但他们的确已经接下了这活,也的确已被黎朝记下了,他们现在只能恨金无情,只能骂金无情全家祖宗十八代。
空中那生婴境强者也慌了,顿足道:“追!”
声犹未落,他脚在空中一跺,人也箭一般窜了出去,但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何况在相同修为境界的前提下,他的身法速度本就和黎朝差着几分。
若按照同等修为,黎朝不仅身法比他快,战力更无异比他强一倍,等他飞掠出去的时候,但见树梢头上枝叶飘拂,泉水在阳光下流闪金鳞,甚至一条黄鼠夹着尾巴钻在草丛里急行。
至于黎朝,他却已瞧不见了。
他瞧不见,他的心就更慌,更怕。
这下黎朝真的逃脱了,这下他们离死的日子也真的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