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苦等数日后依旧没有听到林冲去世的消息,于是便失去了耐心,当即命富安领着十几名帮闲去了林冲府上。
“你们想干嘛?”林冲如今正在家里,且身子已经痊愈,所以锦儿开院门后虽然见到一大堆泼皮,但并没有惊慌。
“林教头欠了我们几百两银子,我们来讨钱的。”林冲毕竟是禁军的将官,所以高衙内在怎么嚣张也不敢让富安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死林冲——高衙内深信林冲已经病重,所以只要富安去林冲家闹一闹,林冲多半就要一命呜呼!
“拿借条给我看看。”锦儿问道。
“小娘皮,那里轮得到你来看借条。”富安推开锦儿、领着人就冲了进去。
林冲的棍棒功夫,在开封府也是有名号的,要是林冲没有受伤,富安自然不敢冲锋陷阵,但林冲如今已经成了病虎,所以富安自然不会在意。
富安之所以能在高衙内的众多帮闲之中脱颖而出,一是他懂些拳脚功夫、二是他能急高衙内之所急——如今高衙内相思成疾,是一刻钟也等不了了,所以只要林冲今天死了,不管是病死还是气死,带头的富安都是首功。
林家折腾出来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附近的邻居,不过富安这帮人早已恶名远播,所以几个跑出来的邻居确认他们的身份后忙关上了院门。
“林教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人死债也不能消。”富安充当急先锋一脚踹向房门。
“欠了你多少钱。”林冲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
林冲穿的是禁军低阶将官的官服,宋朝虽然重文轻武,但对这些泼皮而言,是官就高他们三阶,若没有高衙内撑腰,即便是衙门里的帮闲他们也不敢招惹,更别提林冲这样的低阶将官了,所以一时间大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借条呢?”林冲调任军巡院权知右巡院判官后,虽然品阶没有变动、但权力上升了好几个台阶,所以论理应当请亲朋好友庆祝一下,但林冲此时正在风口浪尖上,因此自然没心情庆祝。
林冲今日接到调令后,当即便准备去军巡院上任、然后把灭门案给解决了,从而增加知府对自己的信任,没曾想还没出门,便被人打上门来了。
富安知道今日之事已经无法善了,所以忙使了一个眼色让自己的小弟去摇人。
富安见林冲走向自己,忙掏出了预先准备好的借条。
“好大的狗胆,竟然敲诈到林某头上来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这些跟随高衙内的帮闲,全都恶贯满盈、都杀了也不会杀错,所以林冲下手极重,一脚便踢断了富安的腿骨,众帮闲立即四散而逃。
林冲追上去干翻六个帮闲后、剩下的帮闲早已不见了踪影。
“林教头,我也不知道借条是假的,我也是被人蒙蔽了。”富安躺在地上开口求饶
“放你娘的狗屁,你是什么货色,以为老子不知道吗?”虽然富安这些人罪该万死,但林冲此时也不敢下死手,所以只是断了他们的手脚。
在地上痛的鬼哭狼嚎的富安、已经把陆谦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高衙内、富安等人为了确认林冲的伤势,特地派陆谦打探了好几次。陆谦每次都信誓旦旦的保证,说林冲已经病入膏肓,所以富安才信了他的鬼话!
“林教头,你为何断他们手脚?”董超、薛霸是开封府最底层的公差,和军巡院的禁军不是一个体系,一些禁军不方便干的活,便由这些公差干。
董超和薛霸是富安安排的后手——富安担心林冲死后林家人闹事,所以安排了这两人接应。
尽管事情出现了变故,但一来董超和薛霸收了富安的钱,二来他两也知道富安是高衙内的狗腿子——富安只要不死,便有能力整治他两,三来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林冲这个教头的身份还威胁不到他们,他们平时之所以给林冲几分薄面、是因为没有利益冲突,如今双方有了利益冲突,他两自然不会在给林冲面子。
林冲没有搭理两人,依旧在不断用马鞭抽打富安等人。
“教头,朝廷自有王法,这些泼皮即便有错,也该由王法处置,还轮不到教头动用私刑。”见林冲给脸不要脸,董超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
董超和薛霸虽然是开封府最底层的公差,但两人也是见过血的狠人——这些年冤死在他两手下的人、少说也有十余人!
“滚蛋。”都打到家里来了,林冲自然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林教头若真要犯浑,我哥俩便只好去军巡院叫人了。”薛霸开口威胁道。
“我没去找你两麻烦,你两倒自己找上门来了。”虽然这个世界的董超和薛霸还没有想害林冲性命的心思,但由于上辈子的缘故,林冲本能的对这两人动了杀心。
“林冲,即然给你脸、你不要脸,那就休怪我们哥俩不留情面了。”董超和薛霸自知不是林冲的对手,所以选择了回去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