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我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的含义,但却始终无法理解它们究竟代表着什么。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玄墨突然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紧接着,他朝着洪灰大声喊道:“洪队长,请等一下!不要急于动手!”
此刻,洪灰正手持一根带着丝丝肉渍的骨头,饶有兴致地逗弄着 6号笼子里的囚犯们。听到玄墨的呼喊声,他满脸疑惑地转头看了过来。当他注意到说话的人正是那位野狼中队长特意交代过要重点关照的犯人时,他轻蔑地吐了口唾沫,并没有在意玄墨的话,而是继续用那根骨头戳弄着其中一个囚犯,仿佛把他们当作蛐蛐一般逗弄。
玄墨并没有因为洪灰的无视而放弃,依旧尝试着用喊话来阻止对方的行为。然而,这一切似乎并不是徒劳无功的,洪灰很快便感到厌烦,他原本打算爆发出来,但突然间嘴角浮现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只见他那对小小的眼睛快速转动了几圈之后,站起身来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走去。看着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之情,暗自猜测这个老家伙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很明显,他这样做无疑是在故意激怒洪灰,但是让我惊讶的是,玄墨的脸上却并未流露出丝毫恐惧或者不安的神色,反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迅速又小心地将栏杆上的利刃复原,生怕有一点声音发出而引起洪灰的警觉。然而,我似乎有些多虑了,因为洪灰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动作。他在笼子前方两米处停下脚步,招手让身后的士兵上前将笼门打开,然后挥手示意让玄墨从笼子里走出来。
玄墨对我投来了一个让人安心的眼神,仿佛告诉我一切都会没事的。我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紧盯着玄墨和洪灰之间的举动。只见玄墨用一种悠然且从容的姿态从笼子里走了出来,它的步伐虽有些蹒跚,但也没有丢失一个族长该有的风度。
当玄墨走到距离洪灰大约半米远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抬起头与洪灰对视起来。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玄墨的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宽仁,而洪灰看到玄墨如此状态后,眼中顿时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整个场面异常荒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下来,一个本该为屠夫的彪形大汉,竟在一个瘦弱干枯的老头面前保持着沉默,而且这个老头还是他的囚犯。士兵们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似乎完全无法接受他们的小队长竟会有这种的表现;而我则眯着眼睛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手中随时准备汇聚着能量。转而又想起他算是能力者的身份,按照他的名字来说,至少应该比小队长高级一些,甚至比身为中队长的黄草还要更高一些,这种小场面对他而言应该是司空见惯,小菜一碟的,于是我索性放松心态,安安静静的当一个看客。
二人之间微妙的状态仅仅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就被一名士兵的喊叫打破了。洪灰听到声音后,身体猛地一抖,瞬间恢复了清醒。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盯着玄墨,然后迅速地抽出腰间的长刀,直接架在了玄墨的脖颈上。
“该死的,恶心的,肮脏的枯骨!你刚才对老子做了什么?身为高贵的狼族,怎么可能会被你这样的东西震住!我绝对不能容忍你这只可怜的虫子践踏我的尊严!“洪灰的声音充满了恶毒和愤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仿佛要将玄墨生吞活剥一般。他的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手中的长刀更是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寒光。
玄墨微微摇头,眼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利刃即将在自己的脖子上画一个充满美感与血腥的弧度,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枯骨们纷纷捂住耳朵痛苦地呻吟着。我刚想模仿一下,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聋子,于是干脆继续一脸迷茫地假装发呆。
“住手!”伴随着这道声音响起,洪灰像是被定住一般,原本向前伸出的手掌瞬间收了回去,身子也站得笔直,宛如一杆标枪立在原地。与此同时,那些士兵们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立正敬礼,动作整齐划一,气势磅礴。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前方,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之情。
我好奇地抬起头,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发现那扇之前只开了一条小缝的石门,此刻竟然已经完全敞开。而在石门之前,一个身形纤细却又充满力量感的身影悄然出现。他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如同高山般巍峨不可撼动。
这个人一袭素色长袍随风而动,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的腰间随意地系着一条同色的袍带,更显得整个人飘逸出尘。他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扎成一个发髻,宛如古代侠客一般潇洒不羁。再看他的面容,剑眉星目,英气逼人自不必说,唇边和下巴竟然没有明界能力者几乎人人都有的胡须,这让他看起来格外与众不同。
若非知道此时正身处明界,我甚至会误以为眼前之人是从古籍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风度翩翩,气质高雅。然而,当我看到他那深邃的眼眸时,我立刻意识到他并非普通的公子哥,而是一个拥有强大实力的人物。
架在玄墨脖子上的利刃还在不断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割破玄墨苍老而脆弱的脖颈。我生怕这把失控的长刀一不小心就会让这位老族长血溅当场。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我悄悄地用右手弹出一丝劲力,让长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