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血泊，捡起《天使经》，但浸泡过的表面却没有一丝血迹，表面隔着皮手套都能感受到光滑。

抬起头看向漫天的飞羽，目光快速扫视每一片飞羽，眉头略微一皱。

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她的肩头被她随意掸去。

“目标消失，疑似死亡，羽爆但未发现心脏。”

狙击手隐藏在千米开外的草丛中，冷静地上报情况，但其实，她刚刚扣动扳机的手仍在微微颤抖。

她确信，自己已经做好了隐藏措施，黑色的狙击枪和紧身衣都披上了保护色外衣。但她也确信，在男人转身前就已经发现了她，他回头将平静的注视

投在她身上只是为了给予回应。但真正让她颤抖的不是他的警觉性和恐怖的能力，而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没有颜色，是虚无，是真正的黑暗。

她继续通过瞄准镜盯住教堂内及周边，她的伙伴真拎着桶汽油泼洒在教堂的每个角落，羽毛已经全部化为泡影消失，男人没有留下任何遗体或痕迹。

一分钟下来，无事发生。

教堂里的女人已经将两桶汽油洒完，将放在讲台上的《天使经》夹在腋下，随手取下桶上粘着的火机，打着丢进汽油与血的混合物中。

下一刻，火光蔓延了整个教堂，只空出女子站着的小圈，高温烤干了血迹，火焰轻松点燃了老式教堂的木质结构，一地的尸体被逐渐埋于火光中，烧烂了他们虔诚的外表，烤化了记载神学历史的彩色玻璃。

见教堂已经彻底燃烧起来，女子不再逗留，一下跃出数米高，精准地从彩窗上的破洞钻出，锋利的残片没有刮伤她的一分一毫，在户外的草地稳稳站住，回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教堂说到。

“第一次把教堂烧了，耶和华神不会怪我吧？”

另一个女人回道。

“那老人家年纪多大啊，老眼昏花，希望早日配个老花镜。”

女人后退几步，教堂再也支撑不住，在火海中彻底倒塌。

剧台上，一个头发头发白到看不出年纪的人穿着白袍站在上面，虔诚的面貌看不出性别，手中怀抱着一本乳白色的书籍，九片羽毛挂在上面。

四周很黑暗，但能依稀看清祂？的对面有着歌剧院似的高排座椅，上面坐满了一个又一个穿着白袍隐藏在白色面纱后的人。

他们像一群天使穿着看不清样式的白衣，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庄严且神圣。

他们像是在等待神的教诲。

剧台上的人翻开《天使经》，一束光打下来，笼罩住了他，就像壁画中天使出现时的场景。

“大天使终已出现，这预示着四主使的到来，人类已经被恶魔的阴影笼罩上千年。暴怒，贪婪，色欲，懒惰，嫉妒，暴食，傲慢七大罪已经刻入骨髓，四主使将彻底清洗世间，带走恶魔的光辉！而我们，只需感恩便好。”

“神的时代已经结束，羽的时代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