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似乎不担心我能否成功开脉?”
“那人说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李思梁笃定道。
“那人?”李思梁不欲解释太多,厉声道:“集中精神,自手太阴肺经第一穴‘少商’始,感受西方白虎星域,看你首先能感应到哪个星官,这也影响了你能引来多少星力。”
赵昊屏气凝神,脑中观想《劫经》附录之一《四灵星象图》,手中掐“无量上妙引星诀”。
只见其左手食指至左胸十一处大穴纷纷亮起,彼此勾连成一条银线,天空中似有耀眼星光垂落,落于这十一处穴窍之中。
银色光芒越来越盛,李思梁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然后,只见天上星光迅速隐去,身上银线也不再闪烁。
赵昊挠挠头,重新观想掐诀。刚才那一幕开始重演,身上又亮起银线。
然后,闪烁一阵,就又归于沉寂。
如此反复四次,任赵昊如何观想,也引不下任何星光了。
这是经书所言“死脉”之象,丹药无救也。
“不可能啊,我已来到西极之地,正对应白虎方位,与《劫经》功法万分契合!再无东土修炼方位冲突之忧;你黑发黑瞳,能懂天朝语言文字,且为赵宋皇室血裔!整个西大陆还有第二个符合这些条件的吗?可你竟然开不了脉!?”李思梁瘫坐在地上指着赵昊无力道,“元帅牺牲自己所看到的谶言难道是错的?!”
赵昊倒是没什么失望的,修炼天才那是龙傲天的套路,老天给自己的剧本可能还是要老老实实打熬力气,然后看看是投靠大领主还是教会,传授自己激发“西大陆斗气”的方法,这“修真”的路数,看来跟自己无缘了。
不过,这李思梁看来受到的打击不小,一直到被伊斯尔纳带出去,也还没有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虽然修炼不了功法,但是这四本医术还是很有价值的。
这时候西大陆医生手上的人命,并不比死神手上少多少。得病了他们只会放血嘛,少有不被放死的。
自己走个“医武双绝”的路子也不错。
如果洛锡安长老会的人追杀过来,大不了大家一起合作赚钱嘛,直接开个西大陆“医药连锁”?自己出技术,洛锡安人出渠道,双赢!
那金哈布、金路易还不是花花的进账。想着未来的“美好钱景”,赵昊手中随意翻看起《脉经》来,这是未来赚钱的资本,还是抓紧一切时间好好研究一下。
“人体经脉共一十八条,其中正经十二,奇经六脉,另有任督二脉为经脉之总,调和阴阳,为诸脉之首,督脉为阳脉之首,任脉为阴脉之首......”赵昊读书出声是以前上学时留下的习惯,但是读到这里,他停下了。
小时候看武侠小说,不管是哪位大师的著作,这“打通任督二脉”基本上都是主角的标配,只有打通这二处经脉才能将“无上绝学”修炼到极处。
这《劫经》的前14重天就是从手少阴肺经始,至督脉而终。那反着练行不行?
就先用督脉观想一下,看是否能凝结星力。
赵昊可不想学欧阳锋逆练《九阴真经》,虽然最后竟然练成了,但是也把自己练成了个老年痴呆。
试试就试试。赵昊集中注意力在身体脊椎,右手掐诀,由尾椎的长强穴到上牙龈的龈交穴渐次亮起一条银线,天上紫薇垣诸星洒下光芒。
突然,整个紫薇垣诸星暗淡。
就在赵昊以为还要重蹈之前覆辙之时,只见紫薇垣正中心一颗大星突然光芒暴涨,射下的星光也由银色转为紫色!
这紫色星光也由刚才的如丝如线,暴增为小儿手臂粗细。
那星光自天空激射而来,直奔赵昊。此时的赵昊已停止掐诀,但是自九天之上而来的紫光,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光有多快?快到赵昊第二个念头还没有生出,那紫光已经射入他的额头。
督脉!神庭穴!
“紫薇垣中心大星,只有一颗,那就是......”被伊斯尔纳带回自己舱室的李思梁已经恢复理智,看到天空垂落的紫色星光,喃喃道,“天皇大帝!”
回想起这些年自己背负的国仇家恨,还有父亲、元帅、大兄死前的殷殷嘱托,李思梁压抑多年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他癫狂道:“哈哈哈哈!天皇大帝坐天庭!原来如此!合该如此!”
......
鲁姆城,教廷。
庄严的圣约翰大教堂突然圣光闪耀!
接着,教喻传出:“恐怖魔王降临人间,教廷将启动至高净化仪式!”
宗教裁判所!苦修士!圣殿骑士团!全部倾巢而出!搜寻恐怖魔王的踪迹!
......
君士坦丁堡,圣姆宫。
“大牧首,您是说来自东方的启示再次显现了?!”年轻的皇帝向对面的老者垂询道。
老者头戴金冕,手握神杖,微微躬身道:“是的陛下,两千年前的启示再次显现在西大陆,这跟《姆典》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年轻的皇帝起身走向窗前,轻叹道:“可是我们不知道能不能像祖先一样隐忍坚持八百年而最后成功。”
“陛下,我们现在已经比伟大的‘姆’时代强了许多倍,只要遵循启示的指引,说不定我们能够超越‘东西双璧’辉耀人类的伟大成就。”
“也许吧。”年轻皇帝稍微振奋一下精神道,“请大牧首指引我们,先找到那启示之人。”
“如您所愿,我的陛下。”
......
东大陆,金国济南府,千佛山兴国寺。一个青衫老者在寺内一处高台之上轻捻胡须道:“紫薇星动,大凶之兆;劫起西方,主兵灾杀伐;人主之气竟然在极西之地!”
他转身对侍立一旁的中年男子道:“文郁,天象有变,大事不可为也。”
那名为文郁的男子心中微惊,向老者行了一礼,说道:“父亲,您都知道了。”
“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反正你都背着我做了好大事。什么时候你成辛家家主了!?”老者厉声道,“早就跟你说了要戒急用忍!”
“孩儿是不如父亲能忍,做得那金人高官!也忍不了金人治下百姓活如猪狗!”辛文郁梗着脖子回应道。
“你走吧!带着彘儿一起。”辛姓老者转身继续抬头望向星空。
“父亲?”
“走海路,先南下到刺桐港,找蒲家,他们会安排你们去西边。”老者没有回身,似怕再看到儿子的脸,会让自己变得心软,特别舍不得的是自己最喜爱的孙子,那是他一直寄予厚望的。
“跟那事有关?”辛文郁似乎明白了什么。
“人主在西,彘儿是位极人臣之相;不管是为他考虑还是为‘那事’,你都应该带他去。”
“现在宋主果然‘望之不似人君’,做出那些腌臜之事,原来人主在西!”辛文郁叹道。
“你做的那些首尾我会帮你处理好,不用有任何顾虑了。”
听完父亲的交代,辛文郁整理好袍服仪容,认认真真对着父亲行了三拜九叩之大礼。
待儿子起身后,辛姓老者最后叮嘱道:“彘儿从小体弱,以后就叫他‘弃疾’吧,希望这名字能保他平安到达极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