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天使是圣洁无比的存在,它们没有人性,只有神性。即便是堕入凡间也是不容亵渎的存在,但若是天使自己陷入凡间的等等情愫无法自拔,有了人性的它们不仅会给自己招来麻烦,甚至会被驱逐,惨遭堕天,沦落地狱,永世受尽磨难。
……
二筒变装后独自矗立在街巷角落,思考调查石兰家族的切入点,但仍然一筹莫展。说实在的,她其实在调查到那贵妇是石兰家族的奴隶的时候就想脱身,毕竟那种大家族不是她这个小人物可以窥视的。
但在白板给她交代儿童画时她就隐隐察觉到这事可能关乎到白板的性命,尤其是那画中还有她原来的上司三万的杰作,她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还是承接了这样的委托。
在另一条小巷里,白板走在街头,他听说他过去的家附近的肉店老板成为了新的防火员。
“最大受益人吗?”白板小声嘀咕,他明白父母的死大概和这人脱不开关系,但那又如何,他已经答应二筒不会再追求复仇了,而且当那人成为防火员的时候结局就已然注定,他没必要为一个死人脏了自己的手。
后来两个月过得意外平静,贵妇依然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二筒依然会在酒馆等待他,而他自己也快到十五岁,在这个世界十五岁就意味着成年,要帮助家里承担责任,但接近成年,他的心就越不安。
主要原因是贵妇行为的异常,她的祈祷时间越发频繁,持久,对他的关爱照顾也越发细心,原来白板做那种类似在贵妇衣领里放虫子这种过分的作弄也会让对方嗔怪两句,但现在则是笑而不语,宠溺的看着他,这种变化是白板无法理解的。
为了发泄这种不安,白板将大多数精力都放在了钻研陷阱上,只有忘我的学习和劳动才能让他暂时忘却这种不安,但这其实也是一种逃避。
他将之前偷出来的枪偷偷运回家中,后来又在无人的墓碑群与二筒一起研究这机巧的用法,在一次机缘巧合中,白板扣动扳机,射出子弹,幸运的是他提前有所准备,不将枪口对准人,没有因此人受伤,他也发现了子弹与枪械的关系,但也因此浪费了三颗子弹,现在枪里只剩两发子弹。
还剩六天就要成年了,贵妇不知为什么对他越来越关切,食物也越来越好,但他却没有任何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这简直就像……断头饭。二筒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出现了,虽然白板知道她多半是去调查他委托的事,但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
二筒已经有五天没有现身了,这超过了之前他与对方约定的最大交流信息间隔,白板不仅对对方这种不守约定的行为感到恼怒,更多的是对她的切心担忧,这直接导致白板连续几天失眠,对陷阱制作都有些提不上精神。
离成年还有两天,白板在家吃饭,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错过后自己可能会后悔终身。
还剩最后一天就要成年了,无法心安地仰躺在家中无所事事,白板决定去二筒的家里寻个究竟,他现在或许可以放下贵妇身份的真相,但他无法放下二筒。
再一次来到人人畏惧的墓碑群,白板看着眼前熟悉的光景稍稍感觉到了些许安心,他抚平胸腔因为剧烈奔跑导致的喘息,打理了下自己的衣衫,慢慢靠近那栋二筒居住的高楼。
出于礼貌他还是敲了敲门,表面平静,心中却忐忑不安。他想知道二筒为什么没有来见自己,是觉得他的资金不符合她的劳动,给少了,还是觉得自己这个老板德不配位,对自己厌乏了。
门缓缓打开,发出难听的噪音,门后并没有二筒那双灵动的眼睛,而是彻头彻尾的黑暗。
不在家吗?不对,不在家的话为什么没锁门!这门就是因为白板轻轻扣动才缓缓打开的,他看向门锁,那锁掉在地上,显然是坏了。
一只匕首从黑暗中突兀乍现,直勾勾的刺向白板的天灵盖,白板汗毛倒竖,反应快速,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翻逃离,但还是被刺中左肩,鲜血喷涌。
他紧咬牙关,捂着伤口,忍着疼痛,面目狰狞地盯着门后的黑暗,那明晃晃的匕首上还滴落着他的血液。
一个眼神阴翳凶狠的陌生人从黑暗中走出,没有半句言语,他摆好架势就再次向白板冲来,仿佛时刻都能夺走他的性命。
要死!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二筒家有个杀手,白板夺路而逃,但未成年如何与成年人比脚力,转瞬之间他就要被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