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月闻言表情平静,不急不慢的说道:“我知道了,不过这次不用躲,父亲应该还是在母亲房中吧,我这便去找他。”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王管事见此大惊,急忙跟上澹台月,连声劝阻,但又怎么劝的动,最终只能满脸苦相的跟着她来到了家主面前。
澹台鸿如今六十许,是族中为数不多的开脉大修,正值壮年,高大健硕,胡须浓密,相貌堂堂,一双金目更是炯炯有神,正紧盯着面前的澹台月。
一旁的李秋晚见此向王管事挥了挥手,王鸥会意,悄悄退了出去。不过还是在最后一刻听到了澹台鸿的怒吼:“混账,你怎可将婚姻大事视作儿戏,自作主张前去退婚!”
“那叶寒如今只是一介废物,苦修多年也才锻骨境,我澹台月绝不嫁给他!”澹台月声音平稳,一字一句道。
“哼,不想嫁,这件婚事是我与你叶叔亲自定下的,不想嫁也要嫁!”
“怎么,女儿的婚姻大事就因一句酒后戏言便定下了吗!”
“你胡说什么!”澹台鸿闻言大怒,挥手间打了澹台月一个响亮的耳光,“怎么是酒后戏言,你叶叔救过你爹的命!如今……”
“如今便要女儿来偿还么!”不待澹台鸿说完,脸庞红肿,嘴角溢血的澹台月就怒声打断道。
“你……”,澹台鸿似一时词穷,随后又长叹道:“你这样做让你叶叔的脸面往哪放,让我怎么去面对你叶叔,让其他人怎么看我澹台鸿,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么。”
“父亲”,澹台月眼角隐有泪光,却坚定道:“此事女儿做的着实欠妥,但事已至此,我绝不嫁给那废物叶寒!”
“你……”,澹台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颓然的坐下,挥了挥手,淡淡道:“你若不想嫁,那就不嫁,你走吧。”
李秋晚见状连忙上前安慰丈夫,随后又对澹台月使了个脸色。
见到母亲示意,澹台月一手捂着脸,眼角隐泛泪光的走出屋舍。
“夫君,别生气了,月儿她毕竟长大了”,李晚秋柔声道。
“哼,我没有在生她的气,”澹台鸿哼声道,复又叹息,“我在气我自己,是我教女无方啊”
李晚秋刚要说话,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澹台鸿吩咐道。
闻言,一道身穿黑袍,脸戴面具的人影推门而入,不待吩咐,单膝跪地,拱手行礼道:“大人,据我们的探查,那名少年叫魏青君,是小姐偶然在市集遇到的,因似有特殊体质,小姐便邀他一同去往元魔门,前段时间去叶家退婚时他并不在场,只是,据护卫们说小姐对他似乎有些……亲近。”
“特殊体质……”澹台鸿面色微动,复又一片平静,“我知道了”,那名黑衣人闻言退出屋外,消失在黑夜中。
“王管事”,澹台鸿又高声道。
“老爷,奴才在。”
“把这次月儿和那个叫魏青君的少年将要一起参加元魔门大选的消息告诉叶擎天,他会知道怎么做,还有,盯紧魏青君,若他天资平平,你就把他和这封信交给叶家的人,可要是他天资尚佳,真有特殊体质,就静观其变。”说着,一封信从屋中飞了出来。
王管事伸手接过,刚要离去,就听到一声“且慢”,澹台鸿渡步思量片刻,复道:“若是魏青君天资惊艳,有上品特殊体质,你就大张旗鼓的将这封信交给叶寒,要让他印象深刻!”
“是”,管家领命而去。
屋内,李晚秋闻言看向澹台鸿轻声问道,“夫君,你是想……”
澹台鸿并未回话,只是起身走向屋外,不论魏青君天赋如何,叶家都会记恨他,为澹台家分担仇恨,不同的是,澹台家的立场。
“小兄弟,你可不要怪我啊,谁叫你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屋檐下,澹台鸿举目望月,暗暗叹息。
他若天赋平平,自会在两家的联手下死无全尸,若是天赋尚佳,具有特殊体质,拜入元魔门内,倒能勉强苟活,毕竟,叶擎天虽强,但也不会为此事击杀元魔门弟子,至于天资惊艳……澹台鸿摇头轻笑,他没想过,整个大陆数十年也才有那么一小撮,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