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没有回话，随着望去，见院子里就有几只鸡，公母都有，此刻都在土壤徘徊抓虫吃。

“过节那得杀只大公鸡呀。”李叔指了指院子里最健壮的公鸡。

“你这大学生，天天都在念书，我怕你逮不到，看我给你抓一下啊。“

李树根装模作样走到屋里拿出一把玉米，嘴里吆喝着，鸡群都围到他的身边，他才将玉米撒到地上，趁着大公鸡吃食，一把扑上。

不过农村的鸡都是散养，精着呢，瞬间反应了过来，几步跑开。

李叔扑空，恼羞的同时也不装了，硬追那鸡，惊得院子里鸡飞狗跳，那鸡被撵得咯咯叫，在门外街道上都能听见。

杨过无奈摇了摇头，上前帮忙，只是几步，就抓住了公鸡。

“可以呀，从小看你体格就不错，没想到去念书几年书还能保持这水准。等下不如跟我上山去抓松鼠。”

“算了吧，难得回来一趟，我可不想跟你到处跑。”

“可以叫上你爹一起啊，你们之间也需要交流交流？不是吗？”

杨过没有说话，李树根先是跑到鸡窝掏了几个鸡蛋，用篮子装好后，才上前接过大公鸡，大公鸡被彻底拿捏住后，也不再乱动，带着鸡冠的脑袋左顾右盼。

“也拿几个鸡蛋去做菜吧，这玩意你家估计也没有，毕竟人可不会下蛋。”

李树根又看向公鸡，“你看这大公鸡长得多好，羽毛颜色都这么艳。”

他的个子不高，为了让身材高大的杨过看得更清楚，李树根把鸡端高了些，似乎也没打算听杨过回话，他自顾自地说着。

“这么漂亮的大公鸡，就这样杀了，真有些可惜。”李树根脸上有些惋惜，但又自我安慰起来。

“不过毕竟是过节嘛，这样好看的公鸡，也只有在这样的节日杀，才最值得。”

“哎，你说，这鸡从小就在这院子里溜达，也没去过别处，它会知道最后要上桌的命运吗。”

李树根像话痨一样说个不停，说完这句，短暂沉默后又叹息一声。

“命运这东西呐，真是让人不得不妥协。”

杨过在一旁听着，不知道要说什么，李树根是个从小就在村里长大的男人，和杨过的父亲是同一年代的人，也是从小的好朋友，但他打了一辈子光棍，也从没去过外地。

这一刻，李树根似乎在公鸡身上看见了自己，他养的鸡飞不出这院子，而他自己走不出这个村子。

“有时候，我真嫉妒你爹，也嫉妒你。”

李树根朝前走着，喃喃一声，落寞的背影已有老态，那是种已经看清了自己未来的命运，又无力改变的无奈。

......

一个小时后。

“我知道前面的那个山包上会长些野菜野果，现在估计还能找到不少。”李树根走在前面，指着前方的山包跟身后两人说着话。

杨过和杨山明跟在后面，他们最终还是被说服了，二人都想缓和下关系。

三人准备逮些野味，再采些野菜，好让晚上的菜肴更丰富一些。

“可惜啊，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不然昨晚我就去湖里抓蛙，我们炸着吃，再沾点辣椒，喝点小酒，那才享受。”

“你们城里的美食差不多也就是这些了吧？”李树根满面笑容，他手里拿着皮枪，像是小孩玩的东西。

察觉到虽然年纪已经大了，但李树根似乎还有些憧憬外面的世界。

“等我以后赚钱了带你们去城里过节。”杨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