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乞丐容貌憔悴,面色蜡黄,发丝凌乱且脏,显是长期吃不饱睡不暖。可他的一双眼睛却是明亮灵动且坚毅,也许艰辛还未将他的不屈彻底抹去。
周无忌蹲下身去,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小乞丐,然后拿出十枚铜钱,轻轻放在了小乞丐身前摆放的破碗中。
小乞丐脸色大喜,连连说道:“多谢公子!公子以后好人有好报。”
曹无伤心中寻思:“这周大哥真是心善之人。”
却听周无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微微一笑,说道:“公子,我姓名谢飞,今年十岁。”
二人攀谈一番,周曹二人才知这谢飞是广贤县北郊人,去年夏天大雨十日,山洪冲垮了他家的房子,他的家人无一幸免,仅有他一人大难不死。
因举目无亲,年纪又小,为了活命才饿着肚子到了县城以乞讨为生。
周无忌瞧着他脏兮兮的脸庞和浑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说道:“你大难不死,也算是有气运之人,以后总有出头之日。”
小乞丐叹了口气,说道:“夜里突发山洪,村里的人都还在睡梦中,不想绝大多数的人都丢了性命。认识我的又知道我身世的人,都说我运气好!人活着总是好事。今日也承公子吉言,多谢多谢。”
周无忌眉头一皱,心道:“这小乞丐这么小就这般会说话……”他又问道:“你现在住哪里?”
小乞丐道:“我原是北郊天火村的人,虽然老屋早被冲垮,然村口有座废弃的萨满庙,我无家可归,平时就住在庙中。”
曹无伤插嘴问道:“你一个人住在萨满庙?”
似乎,他这才明白了周无忌给小乞丐铜钱的意思。
小乞丐摇摇头,说道:“那场山洪后,天火村原有五个失去父母且存活下来的小孩,我们五个人都没有家没有亲人,均在县城乞讨苟活,也都住在萨满庙,可是其中两人生了病,平时长期挨饿身子骨又差,又无钱医治,那两个同伴便病死了,这个生老病死,也是常事,只因每个人的命运不同,怪不得谁。但还有一人……”
他说到这里时,手中的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眼睛也快喷出火来。
稍微平复情绪后,他才说道:“今年早些时候,还有一人在南城的七极武馆门口乞讨,七极武馆的馆主认为晦气,命手下弟子打了他一顿,岂料馆主的那些手下弟子下手太狠,将他打成了重伤。他在萨满庙哀嚎了一天,还没见到第二日的太阳就已死去。可惜,可惜我和阿古没有钱送他去看郎中。所以,现在住在萨满庙里的就我和阿古两个人。”
曹无伤道:“阿古?”
小乞丐指了指长街的另一头,说道:“那里有家青楼,有钱的大爷多在那里进出,阿古就在那里乞讨。”
周无忌摸出一锭约二两重银子,说道:“我找你帮个忙,如若你答应,这二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小乞丐一见银子,两眼放光,说道:“不知道二位公子有何事需要我帮忙?”
周无忌笑道:“我想在你们居住的萨满庙借宿一段时间,不知你们是否愿意?”
“愿意!愿意!”小乞丐的脑袋如捣蒜,他又问道:“我这就带二位公子前去?”
周无忌道:“你先带我们去买些粮食,嗯,还有锅碗瓢盆。”想了想后,又问道:“我还有一事相问,不知广贤城里,何处有武道秘籍出售?”
随着周无忌起身,小乞丐也跟着起了身,说道:“我在广贤城里乞讨了一段时间,这些地方我都知道。我这就带你们前去。”